大哥卻不和他們一般的心思,他見那韓公子拿著一大疊銀票在麵前嘩啦炫耀,心下大喜,暗忖道:正好可以給這妖孽女人留下個壞印象,還有得賺,真是太好了!哈哈!
他霍然起身,眾人以為他熱血衝腦,要與韓公子廝打,不由來了精神,生怕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豈料大哥口中笑道:“當真?可不許反悔哦。”他一伸油膩膩的手,一把抓住那疊銀票,真個直朝酒樓門口狂奔而去。
韓公子哈哈大笑,大聲譏諷道:“嘿嘿,死窮鬼!還不是見錢眼看!”
陳小姐妙目微凝,似在思索。
眾食客甚是失望,隨即爆發出一陣陣的譏笑。
那幾個江湖豪客冷笑著直搖頭,有一個大胡子低聲罵道:“真他媽的孬種!要是有人敢這麼對老子,老子不把他的卵黃都捏出來才怪!”
那韓公子神情愉悅,雖是有些心痛那五千兩銀子,但在心儀的美人麵前威風了一把,他覺得還是很值的。
大哥拿著五千兩銀票,出了酒樓,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口中嚷嚷道:“麵子頂個毛線用啊?現在有人請老子喝酒吃肉,還白送老子五千兩銀子,老子又沒少一根毛,何樂而不為呢?”
他的聲音一點都不小,那些好事的食客聽了紛紛曬笑搖頭,十分鄙夷。
那韓公子臉上肌肉抽搐著,強顏歡笑,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五千兩銀子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尋常人家的三五兩銀子,根本不值得一提。
韓公子將大哥“打發”走,順勢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湊過頭去與那陳小姐說話。
那陳小姐微笑著,不疾不徐,淡淡地回應著。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個白衣公子翩然而至,但見他年約二十出頭,劍眉朗目,方麵闊耳,鼻子高挺,嘴角含笑,長身玉立,神采飛揚,一身白衣如雪,手中一把寬大的紙扇輕輕搖動,開合之間隱約可見扇麵正反各寫了一個字,前“柳”後“令”。
這白衣公子相貌英俊,風度翩翩,舉止瀟灑,眾人一時竟也呆了。
韓公子暗暗有些自慚形穢,他本來自詡英俊風流,但與眼前這白衣公子一比,真如螢蟲比之於皓月!
那白衣公子搖著紙扇,踱到那陳小姐麵前,笑道:“琴妹,數月未見,甚是思念。”
韓公子勃然大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敢這般褻瀆美若天仙般的陳小姐?”
那白衣公子瞟了他一眼,不理睬,笑道:“琴妹,你在何處落腳?不如去哥哥那吧?”
韓公子還未發作,那陳小姐俏臉含霜,輕哼了一聲,道:“沒大沒小,我可是你的小姨!”
韓公子一窒,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這兩人竟有這種關係,想到方才自己魯莽了,不禁有些焦急,心下盤算著如何補救。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這不是年紀比你大上一點麼?再說你和我娘是表姐妹,這麼疏遠的親戚關係,不提也罷,莫要讓這些俗世浮塵影響了咱倆的關係。”
那陳小姐輕啐一口,嗔道:“若是我姐姐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收拾你哩!”
白衣公子哈哈笑道:“隻怕我娘歡喜還來不及呢。”
韓公子忍了一會,趁著那白衣公子與陳小姐說話停頓的空當,插話道:“在下韓德瑞,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白衣公子輕輕搖著折扇,微笑道:“在下姓柳。”
“原來是柳公子,久仰久仰。”韓德瑞神態略有倨傲,敷衍地回答著,他背後的勢力驚人,財雄勢厚,自然令他有些驕橫,也有倨傲的資本;他壓根未曾問清楚這白衣公子的全名,便敷衍地說著客套話,也是想打擊一下這白衣公子,令對方產生巨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到,此人與他一樣,對那陳小姐有些想法。
那柳公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遠處那幾個江湖豪客卻是齊齊變了臉色,霍然起身,奔過來,對那柳公子拱手行禮道:“原來是令公子!公子大名真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實在是我等三生有幸啊!”
另一個漢子笑道:“這位美若天仙的小姐,定然便是‘玉手觀音’陳玉琴小姐了,陳小姐芳名聞達天下,今日有幸,令人驚羨!”
陳小姐微微點頭致意。
韓德瑞臉色劇變,瞠目結舌,駭然道:“你……你你你……你是‘嶺南怪俠’、‘令公子’柳傑?”
那柳公子笑道:“在下有這麼嚇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