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鷹笑道:“大哥!三年前在天君山,我被河曲六鬼劫掠,多虧柳大哥出手相救,小弟一直銘記在心,苦於一直沒有機會報答大哥的恩情,今日見到恩公,卻是無論如何,都要讓恩公住上一段時日,盡一番心意。”
張天彪笑道:“正該如此!令公子莫要推托!”
柳傑笑道:“太師盛情,感激不盡!我在京中自有住處,此次來京是因為有事要辦,會在京城逗留一段時日,還是在自己的住所方便一些。若要太師幫忙,我也不會客氣,屆時定會常來打攪太師和兩位公子。恩義一事,休要再提。”
張天彪哈哈一笑,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酒過三巡,張天彪舉杯笑道:“令公子金扇白馬,妙手神斷,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現今我正有一件煩心之事,不知令公子能否出手,為我斷一斷吉凶?”
柳傑笑道:“江湖草野,多誤傳謬讚,太師如此看重,實在令人惶恐。”
張天彪擺擺手,笑道:“今日不談朝堂江湖,你我隻作平輩論交,令公子不必拘謹。”
柳傑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不知太師所問何事?若是過於驚天之事,草野之民,就不便揣測評斷了。”
張天彪捋須笑道:“非也,實是張某的家事,張某有一族人,自幼失散,近日有了些許線索,卻是惹了些麻煩在身,張某身負朝廷恩典,不可不思慮周全,令公子替我一觀,看看吉凶運道如何。”
柳傑正色凝神細觀張天彪的麵相,又拈指推算了一回,閉目沉思起來。
張天彪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張天鷹與張天鵬更是噤若寒蟬。
許久,柳傑方才睜開雙眼,眼中精光灼灼,壓低聲音,正色道:“太師要恕我胡言之罪,我才敢說!”
張天彪神色一凜,沉聲道:“令公子但說無妨。”
柳傑環視張氏兄弟,正色道:“我觀太師,五煞衝二魁,五煞之相籠罩華蓋,二魁卻是晦暗不明,近日必是風波不斷!恕我直言,太師正麵臨一個危險的局麵,抉擇對了,平步青雲,更上層樓;選錯了,則船傾水覆,禍不久矣!”
張天彪擰眉沉吟,張天鷹卻是霍然站起,厲聲喝道:“柳大哥!莫非你今日作說客,要家兄投靠哪一位殿下!?”
柳傑微笑不語。
張天彪橫了張天鷹一眼,斥道:“不得無禮!令公子閑雲野鶴,超然灑脫,怎會羈於俗塵?”
柳傑笑道:“莫要責怪公子,是在下大膽僭越了。”
張天彪沉聲道:“令公子不必掛懷,五煞之相,應是說五位殿下奪嫡之爭,對否?”
柳傑頷首:“然也!”
張天彪道:“此事確是不假,卻不知二魁指的是什麼?晦暗不明,又是怎麼一個說法?與張某煩心之事有何關聯?張某的選擇如何又與五煞二魁扯上關係了呢?”
張天鷹與張天鵬皆是凝神注目,盯著柳傑。
柳傑笑道:“五位殿下必定都會來爭取太師的支持,太師選擇了哪一位殿下,哪一位殿下便多一分把握與機會,同樣地,太師也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就像拿整個張家去豪賭一般,這是躲不過的。太師若是押對了,張家從中得到的好處,嘿嘿,自不必贅言!”
張天彪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正色道:“請公子明言,張某該作何抉擇?”
柳傑微笑道:“太師不是有煩心事嗎?煩心之事,該與二魁暗合,誰有能力幫太師解決煩心事,讓太師與族人相聚,誰便有能力,做最後的贏家,這,不是化被動為主動麼?”
張天彪大喜,撫掌大笑。
張天鷹給柳傑斟滿酒,舉杯敬道:“柳大哥,果然了得!一席話,直令小弟撥開雲霧見青天!小弟拜服!”
柳傑微笑道:“不敢!此事雖險,但隻要小心,定當無礙。”
眾人大喜,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正喝得熱鬧,下人來報,有官員來訪,張天彪吩咐帶來人去書房會麵。
柳傑起身告辭,張天鷹與張天鵬哪裏肯放,苦苦勸說他留在府中歇息,柳傑堅決不允,一味推說自己有急事要辦,還要會見眾多江湖草莽,實在不便,張天鷹與張天鵬實在無奈,隻得親自送到門口,倚門而望,直至不見柳傑的身影。
張天鵬低聲道:“哥哥,我好想去見識一番江湖上的好漢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平時我們見的那些,都對我們低眉順眼,毫無英雄氣概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