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龍笑道:“我的獨龍神修之法,又豈是江湖上那些破壞花花草草的小毛賊所能相提並論的?像兄弟你這般天資高絕之人,修習之後,必能將其妙處發揮得淋漓盡致!”
兩人相視一眼,放聲浪笑!
那兩名獄卒猶如磐石一般,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盯著鐵窗之外。
張天彪聽得心中大怒,暗啐道:無恥之尤!
他幾欲喝令手下衝進牢房,將這兩個無恥之徒抓住,每人狠狠地抽個幾百鞭子再說,但,他忍住了!
又聽得張天龍在裏麵吹噓自己和哪個美豔的夫人發生了淒美動人的故事,在各地的娛樂場所考察別樣的生活,體味人生百態,說得那是口沫橫飛,得意洋洋!
那牢頭始終是笑眯眯地聽著,時不時應和一兩聲。
那兩名獄卒,臉上終於無法再保持鎮定了,雖然仍板著臉,但臉上的肌肉不時抽搐一下,可見忍得極為辛苦!
張天彪與刑部眾官員聽得俱是眉頭緊皺,牙根發癢,但卻沒人說話,斂聲屏氣,強自鎮定!
張天彪凝視那牢頭,眼中精光閃動了一下,嘴角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輕輕咳嗽一聲,輕喝道:“把門打開!”
白雄愕了一下,無奈地取出鑰匙,慢吞吞地過去開門,牢房裏麵的人,也停止了嬉笑。
那兩名獄卒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小片空間來。
張天彪一步踏進牢房,喝了一聲:“好家夥!你們……”
他話猶未了,那青年牢頭轉過身來,笑眯眯地看著他。
隻見那牢頭,約莫二十四五,中等以上身材,白淨臉皮,劍眉星目,鼻挺口闊,一副貴人之相。
張天彪陰沉的麵孔,瞬間煞白,駭然道:“五……伍公子!怎麼是你?”
那青年牢頭嘿嘿笑了笑,點點頭,悠然道:“大人來得正好,請一起喝一杯。”
張天彪側頭斜目瞄了一眼刑部尚書何暾,心中暗罵道:這老狗,今天早上閃得這麼快,一下朝就不見了蹤影,莫不是得到消息,知道這個小魔頭跑來天牢這裏撒潑了?也不告訴老子一聲,真是可惡之極!
他心中怨毒,臉上卻是一派和煦的笑容,道:“伍公子今日怎地有空,來這裏耍子?”
那伍公子笑道:“來來來,我與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乃是當朝張太師,這一位乃是近日轟動京師的‘十寸長槍’張天龍!嗬嗬,說起來,你二人的名字……實在有些相像,倒像是兩兄弟一般!哈哈!”
張天彪臉上一沉,勉強笑道:“伍公子說笑了,相似而已。張姓之人,天下不知幾萬,便是有重名的,也不足為奇。”
話雖這般說,張天彪與張天龍二人,卻已是凝視對方,一眼不錯!雙目猶如利刃,直欲將對方看個通透。
伍公子看看張天彪,有看看張天龍,拍手笑道:“說起來,你二人站在一起,臉型還真有那麼一點相像哩!”
張天彪一驚,臉色有些許漲紅,澀聲道:“伍公子,莫要說笑!下官今日隻是例行巡視,還要去其他各處檢視一番,請恕不能在此相陪,告退!”
張天龍在一旁冷笑道:“就算是朝廷大員,也莫要占老子便宜!”
伍公子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
張天彪鐵著臉,轉身離去,揮一揮手,何暾、羅定遠、白雄等人亦趕忙跟上,退了出去,伍公子哈哈大笑。
依稀之中,眾人還隱約聽到張天龍在那吹噓如何在郵通城舍身大戰江湖聞名的‘采草女賊’馬雪蓉,說的內容甚為不堪,伍公子卻在那拍手大笑應和。眾官員既想走得快些,早點離開地牢;又想走得慢些,恨不得停下來歇一歇再走。
張天彪冷哼一聲,白雄等人趕緊加快腳步,將於張天彪的距離拉近。
張天彪與眾人回到刑部大堂,他麵沉如水,目光森冷地掃了一眼一眾官員,最後如利刃一般盯住尚書何暾,緩緩道:“諸位,能否給本太師一個解釋呢?”
刑部尚書何暾臉色略略有些發白,吞了一口口水,皺眉道:“太師,您是知道那個主兒的,下官也是僅僅早了太師一步回到刑部,卻被告知那個主兒已經來了,下官亦是無可奈何。那個主兒一連幾日都來刑部,每日在乙等一百六十七號牢房之中和那張天龍喝酒胡鬧,下官實在拿他沒有辦法!非是下官隱瞞太師,實在是那個主兒,不準我等泄露一絲一毫,下官見他除了胡鬧,倒也沒有牽涉破壞刑部例規,也就隨他去了。當然,犯人我們還是看得很緊的,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