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賊頭賊腦地從外麵進來,見孫長勝正閉著雙目,輕輕揉捏自己的太陽穴,不禁心下發笑,玩心大起,順手在自己頸脖後抹了一把,捏了一個小泥丸,手指一彈,那綠豆般大小的泥丸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激射向孫長勝的麵門!
孫長勝喝一聲:“好膽!”本是坐著的身子,一晃已然閃到一丈開外,三點寒芒疾撲向大哥,雙目怒睜,手上拎著一把已然出鞘、閃動著流水般青芒的寶劍,刷刷刷連出七劍,劍勢奇峻,籠罩了一丈的空間,寒氣驚人,令人相信,任何卷進他劍勢之中的物品,必將被絞得粉碎!
“嘭!”一聲巨響,孫長勝原先坐的那張椅子四分五裂,聽得大哥高聲笑道:“好!”三點寒芒在空中一閃,光芒收斂,消失無蹤。
孫長勝愕然道:“大哥,怎麼是你?”收起寶劍,大搖其頭。
大哥手一攤,露出三片鎢鋼打製的多棱暗器,正是孫長勝成名暗器——“葫蘆葉”!
大哥笑嘻嘻道:“小孫,你武功練得不錯啊!我還以為你隻顧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呢。”
孫長勝知道他揶揄自己昨夜與公孫蓮之事,暗道自己與夫人歡好竟然被這個大混蛋聽了去,不禁有些怪異的感覺,訕訕笑道:“那也不用偷襲小弟嗬,小弟這……正累著呢。”
大哥笑嘻嘻地,神情頗為無賴。
孫長勝笑道:“大哥,聽聞你昨晚大鬧禁宮,還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小弟佩服得緊!”
大哥喉頭發苦,暗自後悔,他從皇宮出來,便覺得在案幾上撇條一事,實在太下作了,說出去也沒什麼光彩,於是暗暗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能承認。
大哥笑道:“夜闖禁宮,留字插刀這種小事何足掛齒?”
孫長勝笑吟吟的看著他,悠悠道:“就這些麼?還有別的嗎?”
大哥一臉愕然之色,道:“沒了啊!還有什麼?”
孫長勝看了他一眼,笑道:“聽說有個無恥之徒,居然在禦書房的案幾上,拿了春宮圖,打手銃,撇大條,大哥你說這人惡不惡心?變不變態?”
他說得半真半假,就想逼大哥就範。
豈料大哥臉皮也是厚得厲害,他聞言立刻臉顯鄙夷之色,罵道:“究竟是何人,跟在老子後麵,老子離開禦書房還沒這些,是誰後來溜進去,做了這些沒有下限的事?真是狗一般的行為。”他話說得惡毒,同時撇的一幹二淨。
孫長勝無奈地搖了搖頭,無法從大哥這個厚臉皮的家夥口中撬出話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兩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對笑。
正說笑間,卻見公孫蓮與苓芳從外攜手進來,公孫蓮臉上掛著甜笑,苓芳卻是臉上帶著憤憤之色。
大哥瞥了公孫蓮一眼,暗暗心驚,暗道:小孫使了什麼妖法?他夫人怎麼看起來,比之昨天更加嬌豔幾分?
他看了兩眼便不敢再看,把目光轉向苓芳,卻見苓芳黑沉著臉,咬著唇,不滿地盯著自己,眉目之間泛著酸意,登時大感有趣,衝著苓芳扮了個鬼臉。
苓芳一愣,再也無法板著臉,咯咯地嬌笑起來。
孫長勝笑道:“夫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苓芳妹子怎麼氣鼓鼓的?誰欺負你了?孫哥哥給你做主。”
公孫蓮微笑道:“沒什麼。”
苓芳卻不幹了,她氣呼呼道:“姐姐脾氣好,我可受不了!孫哥哥,不是我被人欺負,而是姐姐被人調戲了!”
孫長勝驚疑交集,詫異地看著公孫蓮,見她臉上依然掛著甜甜的笑容,哪裏有半分生氣的樣子?
他狐疑道:“夫人,此話當真?”公孫蓮的武功與脾氣他最清楚,若真有人敢調戲她,無異於自尋死路,在甜美的笑容下麵,是可怕的殺招,舉手投足之間,她能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悔不當初。
公孫蓮笑道:“沒有的事。”
孫長勝皺起眉頭。
苓芳急道:“姐姐,你幹嘛包庇那個壞人?孫哥哥,我告訴你,我們是被一個叫什麼南宮金刀的粗鄙漢子,當街調戲了,那漢子手捧一大束鮮花,單膝跪地,還說什麼公孫姐姐其實當年應該嫁給他,他直到現在依然等著公孫姐姐,他還說孫哥哥你就是一個猥瑣的銼貨,隻要公孫姐姐把孫哥哥給……給休了,他一點也不會介意公孫姐姐曾經跟過孫哥哥這個渣滓,他會舉辦全武林最盛大的婚宴迎娶公孫姐姐。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死皮賴臉,像什麼樣!我恨不得上前打他幾個大耳刮子,卻被公孫姐姐攔住了,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