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一愣,也憋不住笑了起來。
阿狼大喜,笑道:“等的就是它了!”
三人來到鬥狗區,那些穿著製服的人員看到葉文鬆,眼裏都是滿滿的笑意,對於這個一擲千金,輸得灰頭土臉的紈絝公子,他們在心底嘲笑的同時,又帶著深深的喜愛。
嘿嘿,要是來這玩的人,每個都輸這麼多,鬥獸場光靠抽成都能賺到笑,他們這些打雜的也能分到不少老板的打賞,年關將近,說不定還能因此拿到不少獎金,過個大肥年呢!這些肥羊,乃是鬥獸場最受歡迎的金客,隻要他們高興,供著哄著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三人進了鬥狗區,看見一個個大籠子,外麵一塊小木牌上寫著狗的編號,名字,以及賠率,裏麵關著一隻隻大狗,個個身軀碩大,顯得極為彪悍。數個穿著製服的人員在那安撫這些蠢蠢欲動的大狗,幾十個衣著華麗的富賈公子在那三五成群地對那群大狗品頭評足。
葉文鬆悄悄道:“每次比賽前的半個時辰內,是賭客們的觀察時間,這段時間內,可以近距離地接觸觀察這些準備下場的大狗,懂行的人大多善於通過觀察鬥狗們的眼神、牙口、皮毛、四蹄等來判斷它們的狀態,為自己下注增添把握。在比賽前的一盞茶時間內,賭客們必須遠離鬥狗,並在這段時間內下注才被認可,鬥狗們在這段時間內禁止飲食,並安置在比賽場地的起跑線外,等待比賽的信號。我原先認為這樣的比賽會很公平,沒有貓膩可出,誰知著了別人的道!”
阿狼低聲道:“待會你留意那些穿製服的人的手,要是看到他們把手縮進袖子再伸出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撫摸鬥狗,那就是他們暗中使壞了。”葉文鬆暗暗點頭,記在心上。
阿飛與阿狼看那八塊木牌,那上麵的名字亦是各式各樣,有的叫“神威”,有的叫“虎猛”,有的叫“飛豹”,有的叫“牙尖嘴利”,賠率多是一賠二到一賠五之間,唯有第八個牢籠裏麵關著一隻碩大的黃毛老狗,毛色暗淡,唯有那眼睛,不時流露出一絲睥睨四周的傲氣,牢籠外麵的木牌上寫著這條狗的名字——“癩皮”,賠率是一賠五十。
阿狼收斂起笑容,對著癩皮老狗微微點頭,那老狗翻來眼皮看了阿狼一眼,微跛著一隻腳輕輕挪到一邊,趴下來閉目養神。阿狼繞著籠子轉了一圈,輕輕拍了拍鐵籠,笑道:“想必你以前也甚是威風,不想如今如此落魄。”
一個穿製服的漢子笑道:“公子眼力不差,這條癩皮狗以前很是凶悍,腳力很足,它以前的主子是個獵人,這狗受傷後它主子就把它賣到這裏來了。別看它跛著一隻腳,但從來沒有跑過最後一名,當然,也從來沒有跑過第一名,但誰知道它什麼時候爆發呢!要是公子買了它贏,恰好這癩皮又狗品大爆發,那就發財了,一賠五十啊!直接就可以讓小的懷疑人生!公子從此之後必將聲名大噪!”
阿狼笑道:“你倒會說!行,我再看看別的,一會再下注。”
他每個籠子都轉了轉,一副似乎很是猶豫的表情,來到了下注處。
那幾十個賭客都紛紛下注,十兩二十兩不等,一個穿製服的漢子見葉文鬆過來,笑道:“葉少爺,這次準備買哪個?”
葉文鬆苦著臉,道:“老子買哪個,哪個就輸,真是晦氣!”
旁邊一個胖公子譏笑道:“看你烏雲蓋頂,破財之相,嘿嘿,還敢玩嗎?”
葉文鬆反諷道:“你這胖子,買了哪個?老子跟著你買,拖你下水!”
那胖公子一窒,臉色漲紅,猶如豬肝一般,卻又不敢回嘴,隻能冷哼一聲。
葉文鬆看向周圍那些商賈公子,那些人都急急地把目光移開,不敢與他對視,生怕惹了他,這紈絝公子黴雲蓋頂,要是他跟自己買的一樣,那這次下的注肯定要打水漂了,更可怕的是也不知道那黴運是否會沾染上自己身上,還是少得罪為妙。
但也有些人在心裏盼望葉文鬆下在自己認為最有可能阻礙自己贏錢的大狗身上,那樣就相當於給了自己一個穩膽。
製服漢子問道:“葉少爺,這一場你下注嗎?”
葉文鬆怒道:“老子輸慘了,你還問老子下不下?肯定下啊!不然怎麼翻本?老子要下個狠的!拚了,全副身家,一千兩,全部下在八號,癩皮身上!一賠五十,看不賠死你們!”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這癩皮,從來沒有贏過,已經十多場沒人下注買它勝出了,眾人雖是有錢,但也不會將錢丟到水裏,鬥獸場放一條不可能勝出的狗狗參賽,其實是變相地增加了賭徒們的勝率,是吸引他們下注的一種手段。這葉文鬆一下子就買一千兩,難道真是輸急了,失心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