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花笑道:“幸好那小姑娘江湖閱曆少,沒發覺我們起誓的時候根本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那這個誓言再毒,有個毛球用啊?我們發得妙誓,無非是為了今日不死,明天死不死,那是明天的事了,我們可管不了這麼長!”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天算一天!”
“哈哈哈哈!”
三人狂笑一輪,忽地漸生不忿,一起破口大罵起來:“奶奶的!我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碰上了魔頭,真是衰到了極點!”
三人唉聲歎氣了一回,采花道:“這五十兩銀子可真不好賺!那葉少爺讓我們打聽鑄劍山莊弟子的下落,本來想還著拖上幾日,再回複沒找著,誰知道這麼不走運,出了賭場迎麵就遇到了,哎!”
摧花怒道:“是誰先上去,招惹這女魔頭的?”
玩花鄙夷道:“就是你啊!跑得比誰都快!第一個搭訕的,也是你!”
摧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尷尬地笑道:“呃,這個!我們都是半斤八兩嘛,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唄。”
采花冷笑道:“算了?你不請我們吃飯,我們不會算了,這種事情我會告訴你嗎?”
摧花笑道:“好說好說。現在找到了鑄劍山莊的人,趕緊去領賞呀!”
玩花眯著眼睛笑道:“領完這邊的賞錢,我們再去把黃千鶴的消息賣給任飛虹,兩頭吃,不是更爽?”
采花道:“去哪找什麼黃千鶴的消息?”
玩花白了他一眼,悠然道:“你難道不知道欲蓋彌彰的意思嗎?”
采花道:“你的意思,就說黃千鶴就在葉家?”
玩花笑道:“難道不可能嗎?”
三人哈哈大笑。
任飛虹皺著眉頭看著摧花采花玩花,不悅道:“才過了一天,你們就打聽出來了,真的是好快啊!”
摧花諂媚地賠笑道:“為仙子辦事,怎能不用心竭力?”
任飛虹冷哼一聲,但臉色好了許多,就連聲音,也變得悅耳起來。
玩花笑道:“不知仙子可有打賞?”
任飛虹還未說話,采花便罵道:“哪有你這樣子的?為仙子辦點小事也要賞錢?難道仙子會虧待你,白白差遣我們不成?”
任飛虹氣極反笑,笑罵道:“行了,別演雙簧了,這是十兩銀子,拿了快滾吧。”
三少大喜,忙不迭地接過銀子,退了出去。
任飛虹擰著眉頭,隱約感覺不妥,她本來奉師命前來天洋城,與黃千鶴交易,怎知橫生波瀾,在她入城之前她就遭遇了七八次襲擊,雖然她是江湖兒女,對這些刀光劍影習以為常,但如此頻繁,令她不由謹慎起來。她也想過匿名行事,但出門前她師父千叮萬囑地交待:有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此番前去天洋城,你不必藏頭露尾,莫要墮了鑄劍山莊的威名,大可大方地報出鑄劍山莊的名號,別人以為你僅僅是去辦普通的事情或者遊山玩水而已,反而更加安全。
任飛虹擔心此次任務的內容已被泄露,但目前仍未有跡象表明那些騷擾她的人便是衝著鑄劍山莊而來的,隻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危險!
任飛虹歎了一口氣,正要收拾一下,房門前響起小二的聲音:“姑娘,大堂有客人找您。”
任飛虹來到大堂,見一個年輕俊俏的公子在那等候了,那溫和的笑容令任飛虹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那公子見到任飛虹,眼中一亮,柔聲笑道:“在下顧俊,見過任姑娘。”
任飛虹一凜:顧家的人!天洋城武林之中,以寧家、顧家為尊,卻不知這顧家大公子主動找上門來,意欲何為?
任飛虹不清楚顧俊的來意,微笑著拱手致意。
顧俊早已點下一桌精致的酒菜,熱情邀請任飛虹入席,任飛虹不敢太拂他的麵子,隻得隨著顧俊穿過走堂,來到一個靜幽雅致的包廂之中。
包廂裏麵已然坐著幾個青年男女,顧俊為任飛虹一一介紹,原來是寧家四小姐寧完玉、五小姐寧碎玉、二公子寧圭、顧家二公子顧凡,男的英俊瀟灑,女的明豔照人,赫然是顧寧兩家的青年俊彥。
任飛虹不卑不亢地向眾人一一致意。
顧俊微笑著,柔聲道:“任姑娘,不知此次蒞臨天洋城,是代表鑄劍山莊還是辦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