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曦坐在副駕駛上，一路異常平靜。
慕少卿不時地轉頭看看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楊麗麗最後的那個眼神，他很清楚，可怎麼到了兩人私下裏相處，就覺得開口說話都這麼艱難！
前麵路口紅燈，限量版的車子停在最前麵，他也借著這個緩衝開口：
“有沒有暈車？前麵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雲曦，你臉色不太好，空調溫度高麼？”
慕雲曦深吸氣，像是剛剛意識到身邊的人是慕少卿一眼，抬起一雙幽深的黑眸看過去，然後又看著前麵，聲音更顯得空靈：
“今天回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其實沒有確定，但說起來你大概不太相信，是臨時決定回來看看。”
慕雲曦抓住畫裏的重點，有些不可思議地反問：
“你還要走？”
“嗯，那邊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雖然算不上慕氏的根基，可也舉足輕重，市場好不容易打開，我不能輕易放棄。”
“不是有西銘跟範啟典麼？”
他輕輕搖頭，轉頭看向她，直到她覺得臉紅躲開他的視線，才聽到他又開口：
“性質不一樣，我在那裏跟他們性質不一樣，雲曦，你以後就會懂了。”
“那什麼時候能穩定？這邊時間久了怎麼辦？還有之前的危機到現在都沒有解決麼？”
“危機倒是次要的，不管黑白武士總有漏洞，可黑武士陰謀煽動幾家很重要的老客戶在嚐試新品，這對我們是比較嚴厲的打擊，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慕氏在我接手以來，客戶隻能增，不能減。”
不知道該怎麼勸，其實慕雲曦心底真是想勸勸他，做事不必這麼執著，客戶總體來說維持就好，何必較真呢，再說強扭的瓜不甜，不想合作的就放棄吧。
可這些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很少聽到他說公司的事，尤其是連客戶這種都說的這麼具體，看來情況有點白熱化了。
雖然她恨慕少卿逼死父親，可也不是不講道理，畢竟之前是父親不對，不管怎樣，她隻是一門心思的希望慕氏集團能在他手中以絕對的優勢，保持住強大跟霸道的勁頭。
“是不是很難做？”
最後慕雲曦問出這句話，然後快速地看了看他，他下巴的弧度變得緩和，但神情依然不輕鬆。
深邃的眼睛看著前方的路，他慢慢踩油門，車子穩穩地開出去：
“你相信我就好。”
簡短的話卻端的讓人聽出了字裏行間的力量，他是那麼自信，自信到不屑於跟別人解釋任何事，包括她。
“那查出誰是黑武士了麼？”
慕雲曦還是有點忐忑，她隱約覺得這不是個小事，是關係到慕氏集團未來發展的大事，別看他說的雲淡風輕，其實事情要嚴重的多。
“有點兒眉目，但還沒確定，我已經讓西銘……”
他說到這裏，驟然頓住，轉眼看了看她，接著閉嘴不說話了。
她早就理解，是因為西銘跟她之間發生的不愉快，怕她心裏不舒服，畢竟西銘多次冒犯，最嚴重的這次導致的後果是連她都不知道的宮外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