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像這樣平淡的過著。而我本以為以後也會這樣平淡的過下去,直到……
是日,閑來無事,陽光正好,我難得的有了些興致,想去集市上轉轉。便穿過了小林子,來到京城最熱鬧的主街。
一切無異於前,就好像六年前的那樣,繁華、喧鬧。
我閑散的慢慢向前踱步,時不時看看路邊小販賣的些小東西,倒也悠然自在的很。
有的時候若能放下身段,過過平常人的生活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為我們可以體會到常人的歡樂與憂愁,然後會為自己所擁有的感到滿足。
“咦,這家店的名字很特別嘛。”正在一家小攤前看扇子的我無意間瞥眼到不遠處一家店的招牌。
隻見上麵是潦草的三個大字:別雲澗。 “喲,姑娘好眼力。”攤主聽到,熱情的跟我搭起話來。
“哦?此話怎講?”我饒有興致的問他。
“這家別雲澗,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茶社了,許多達官貴人和文人雅士都喜歡聚集在這裏,品茶、談心,暢所欲言。”他自豪的拍拍胸脯,“你瞧就我在它邊上擺攤的時間,都見著了好多大人物呢。”
聽他對別雲澗的描述,我忽然想起翠玉樓來。畢竟曾經在那裏生活過,現在想來,多少還有些懷念呢。也不知四娘跟夏荷她們過的怎麼樣。嗬嗬,說起來,我還欠顧貞觀一件事呢。也不知他現在過的如何。
“是嗎?那你可都認識?”我回過頭,笑著問攤主。
“是個人,看那排場都能知道啊。”他顯然覺得我的問題是對他極大的輕視,“姑娘,可真不瞞你說,就這兒啊,明珠大人家的小公子就常來呢。我都看到他好幾次了。”
“哦?你說容……呃……納蘭公子也常來?”我有些吃驚,再度回過頭打量了一下那家茶社。樸素清朗的外觀,的確是稱得上容若。
“可不,別人我認不得,可納蘭公子豈敢認不得?那相貌俊的,再加上那天生的貴族氣質,滿京城誰人不識?”攤主說著,還不忘咂咂嘴讚歎。
“嗬嗬,”聽他這樣說,我的眼前好像又浮現出容若的笑容,莫名的安心。“對了,這名字別雲澗可是有什麼來曆?”我問攤主道。
“這……”他似乎有些為難。
“我依稀記得,夏完淳好像有首絕命詩叫《別雲間》的。這兩者,莫不是有什麼聯係?”
“噓!”誰知店主聽了我的話,麵色大變,連忙搖手道,“姑娘小聲點,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哦?此話怎講?”
“姑娘可記著,在外頭,你說別雲澗可以,但說到那個人和那首詩就絕對不行了。”攤主看看左右,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與我說道。
“因為是絕命詩?”我亦壓低聲音,“他是明末的反清義士,他的詩被封禁也是正常的。”
“可不是嘛,隨便說起他可是要殺頭的。”攤主連連搖頭。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別雲澗還能存在呢?”隻是差了一個字,憑清朝的文字獄,這麼個茶社早該被查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