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碧落湖,日子過的也是安穩極了的。
就這樣,我與容若每天遊遊湖,賞賞山水,逛逛街市,談談詩詞,一眨眼不知多少的日子過去了。
其實我挺驚訝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明珠那裏卻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幼子還在,還跟著新娶的正妻卿卿我我一般。
隻是,這樣的平靜,總歸有些不真實,也總讓我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終於,令我無限後悔的日子來臨了。
是日,天氣倒是好的很,容若見著這樣好的天氣,也是心情舒暢。
“在這樣的日子裏,最適合煮一盞清茶,對山麵水,兩人閑話家常了。”容若愉悅的說道。
“嗬嗬,可不?”我一邊推開窗子,一邊回應著他。“這樣好的天氣,若不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豈不是白白辜負了?”
“正是這個理。”容若讚同的點頭道。
“可惜了,”我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先前答應了沈雲時今日要去幫他送曲譜,如此看來,真真是時辰不對。”
容若聽了,有些遺憾的說,“一諾千金,靜兒去便是了。”
我看得出容若有些不悅,轉而說道,“不過也快,最多一盞茶的功夫便也就交給了他,容若等我可好?”
聞言,容若聳聳肩,輕快道,“甚好。”想了想,又說,“可要我陪你去?”
“嗬嗬,容若當我是小孩子不認路嗎?”我笑道,“這點事情又豈能做不好,怎敢勞你大駕呀。”
容若不滿的皺了皺眉,走上前,一把圈住我的腰,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嘴唇,有些霸道的說,“出嫁從夫,怎麼靜兒還跟為夫這般客氣?”
我卻是笑個不停,“是啊是啊,既是嫁了你,我便隻能聽你的了。咦?這麼說來,我好像是虧了嘛。”
“虧了?”聞言,容若挑起眉,將手收的更緊了些,“靜兒覺得嫁我虧了?嗯?”
“沒有沒有!”心知再這麼說下去還不曉得要生出什麼事來,我趕緊擺手道,“是賺了,賺了!”然後,故作嫵媚的抬手環上容若的肩,氣吐如蘭,“能得此夫君,我當真是要叩謝上蒼的。”
於是,我成功感覺到了容若瞬間變得僵硬的身軀,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哈哈哈!”我很合時宜的放開了容若,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跟你說笑呢。”我邊笑著邊向外走去,看著容若尷尬的把還伸在半空的手放下,臉色堪比黑鍋。
“不要生氣喲。”我一隻腳已經跨出了屋門,卻不忘回頭俏皮一笑,“在家等我哪,我很快就回來啦。”然後,心情甚好的踏出了門。
卻不知,隻是這麼一盞茶的功夫,一切都改變了……
別雲澗。
“唔,當真是好曲譜!”我坐在桌邊,悠閑地喝著茶,見沈雲時在窗邊看著我帶來的曲譜,嘖嘖讚歎。
其實也不是什麼珍貴的譜子。隻是當初我還在杭州,還在翠雲樓作為第一琴師的時候,閑來無事,隨手記下的一些譜子。正巧沈雲時對曲譜也有些研究,上次一提,他便來了興致,嚷著要看。我拗不過,便隻好答應了今日帶來。
“曲風優美,似是細水流長,又或有煙雨朦朧之感。古曲源遠流長,倒真似是有那江南水鄉的陰柔秀氣,與那江南麗人的婉約之美啊。”沈雲時不由得讚歎道。
“豈會有你說的這麼好?”我好笑的搖頭道,“不過是以前在杭州之時,閑來無事記下的譜子,你就當是看著玩玩也就罷了。”
“杭州?”沈雲時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隨後點頭道,“確實,杭州可是個好地方啊。”
“哦?如何見得?”我玩味一笑,挑眉問道。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在意,卻也不惱,自顧自的道,“世人皆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如此可見一般。”然後他放下手中的曲譜,慢慢踱至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景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你可信,穿越這重重山脈,我能看見那煙雨朦朧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