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娘,沒關係,這裏現在算是我和楚鉞的房間了。”我打著圓場,還是把陳半瞎讓了進門,“陳師傅,先請進吧。”
爹無奈,也陪了進來,娘轉身,應該是去端茶倒水了。
“你……那天從警局出來,就住在這裏嗎?”
“咦,您問我嘛?”我疑惑地看著陳半瞎,“是啊。”
“我問你。”陳半瞎看都不看我,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楚鉞,別說目光,連眉尾都尖尖的,好象想刺破什麼真相,聲音雖不大但很犀利,逼供似的。
楚鉞麵無表情,沒有著急回答,淡定地看著陳半瞎,大約一分鍾後才道,“無可奉告。”
我倒!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人家越急,他越不急!殺人於無形!服了!
楚鉞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我也沒理由給他戳穿,除非他對我說的不是實情。這麼想著,我心情又煩燥起來,提高警惕,喪門鳥的喪氣已經像毒品一樣滲透進了我這個家。
“陳……師傅,您有事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這陳半瞎平時要是迷迷糊糊還好糊弄,今天反常,精氣神十足,我忽然想拿喪門鳥試試他。
“當然有看符!”陳半瞎起初說得好好的,倏忽一個閃身,像得了精神分裂一樣,猛地站起來,黑豹般的速度衝到楚鉞身前,一張黃符紙就貼在他腦門上。
和昨晚不同,他進我的門感受得到我的氣息,防備小一些,被我貼上猝不及防,情有可原。而此時此刻,我看得出,楚鉞明明是躲得開,但故意沒有躲。哎,真不知兩個男人是什麼情誼了……總之,楚鉞那可憐的,漂亮的,剛毅的,被我親吻過無數次的腦門又被無辜的貼上了一張黃符紙。
然而,這一張比我那張可厲害多了。
楚鉞頓了頓,才伸手撕下來,符就這麼在他手上燃燒了起來。待一切都成灰落在地上時,楚鉞的指尖都有些虛幻了。
“天啊!”我衝過去,心疼地握著,對於鬼來說,這就相當於被點著了,流血了,“楚鉞,疼不疼?”
楚鉞輕笑,“傻瓜,我怎麼會疼呢?”他將修長而結實有力的手指握成拳,轉身看著陳半瞎,“陳師傅,好道行!”
而陳半瞎此時則開始裝瘋賣傻了,一個人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會啊……也算交過手……”
“喂,陳半瞎!你別裝了行不行?”我一時忘了要拜他為師的事,挺身護夫,“喂喂喂,說你呢!”
“雛兒,不許沒禮貌!”爹在場,到底是要提點我一句的,怕被人罵我沒家教,也是怕我吃虧。
我可不管那麼多,上前推了陳半瞎一把,“別瘋瘋癲癲的,進了我的家門,傷了我老公,自知道行不如,現在想蒙混過關了啊?連句道歉都沒有?”
“……那是樣子像?還是有人冒名頂替…”陳半瞎原本還在自言自語,被我推了後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這丫頭,你不是想拜我為師麼?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
“咦?”我一時尷尬,“你……你怎麼知道的?”
“別忘了我未卜先知。”陳半瞎不屑我的疑惑,還在時不時看著楚鉞,嘴裏咕噥著什麼。
“看夠了沒有?”我氣極,從口袋裏掏出夜明珠,又抓了一疊昨晚上趕出來的符,塞到他手裏,“師傅您既然未卜先知,那我們家遭了喪門鳥大半年了,您怎麼不說管管呢?給,這是見麵禮,收不收你看著辦吧!”
我一時拜師的興致也不大了,都把我老公傷了,下回當了他的徒弟,是不是該教唆我謀殺親夫了?
“我管?我管什麼管?師傅我到底是人,還有這麼多管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