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東西?”陳半瞎來了,開場白和所有人一樣,得到的反應自然也一樣,“呦嗬,這脾氣還不小咧!”
陳半瞎見鬼貓朝他瞪眼,反而來了興趣。他可不像我家人一樣溫柔,一把揪起它脖子上的毛就摔到了桌子上。自己搬把椅子坐那,細細觀察起來。
“嗷嗚!”鬼貓顯然感受到了來個人世間的惡意,回敬給他幾個眼神無果後,再現了前夜淒曆帶有攻擊性的叫聲,當然隻限與叫聲,它似乎真如楚鉞所說,什麼行動也沒有不是因為高冷或是不屑與人類交手,而是真的很衰弱了。
“陳師傅,它吸了那麼多喪門鳥的修為,怎麼此刻還變不出人形來?”
“可能是功力修為不夠。”陳半瞎也不知真懂假懂,摸著下巴上稀疏的胡子說,“或者是多年前遭到過封印。”
“也可能是因為太色了!”我故意刺激它,覺得這色貓就應該被罵一罵。
“咳!”楚鉞似乎聽不下去了,輕咳提醒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問問冰漪,她才是知情人吧?”
“哎呀,對呀!”我一拍腦門,拉冰漪坐下,“快給我們講講他和他女主人發生的,不能說的秘密。”
我汙了,盡管對於楚鉞還是過分關注冰漪而有些吃味,但這阻擋不了我八卦的天性。
冰漪被我硬按在座位上,正對著色貓的屁股。若不是一個虛體,麵色蒼白,我相信她此時一定是臉紅的。她歎了口氣,從寬大的古裝衣袖裏掏出一張竹簽子,拍在桌上。
我摸上,仔細閱讀不歸,我的秘密情人,我希望有生之年再見到它一麵,吻它一次,就心滿意足了!簽子的落款署名:小荷。
“小荷……是一隻母貓求的?”
“嗚!”聽到小荷的名字後,鬼貓很敏感,突然發出蒼涼的叫聲,好似在哭泣。
“當然不是。”冰漪搖搖頭,麵色凝重,“這是一位很有名的電影明星求的簽,小荷是她的化名,也是她和她的貓咪之間的秘密名字。”
“不歸。”我念著簽子上的名字,指指鬼貓,“是它的名字?”
冰漪點頭。
“它們?”我不可置信,抬頭看看楚鉞又看看師傅陳半瞎,兩個男人的表情中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坦然,“好吧,冰漪,他們是一對兒?”
冰漪再次點頭。
“別開玩笑了,它是隻貓!”我有點激動,但轉念一想,我一個陰陽人和一隻鬼都能相親相愛,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它應該是以人的樣式和這位小荷小姐在一起的。”楚鉞冷靜地拍拍我的肩膀,“冰漪,如果我猜的沒錯,小荷小姐,應該已奄奄一息了吧?”
楚鉞語氣很重,好象不是在詢問,而是說給這隻鬼貓不歸聽的。
“是的。”冰漪說,“實際上,我差點犯了大錯,我忙得暈頭轉向,有一根簽子藏在最下麵,我差點弄丟了,揀起來才看到這麼嚴重的事。然後我就偷偷到醫院去看了小荷小姐,她已經八十九歲了,醫生說它快要死了。”
“這樣啊?”
我想象著那個畫麵,垂垂老矣的老人,等待著一個不可給人告知的秘密情人,畸形的戀情,讓她一個人多年獨守一個秘密,一定孤獨又煎熬。到了遲暮之年,容顏不再,她卻無時不刻,甚至更多的想念這那位唯一令她牽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