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有些恐懼地看著楚鉞,情緒複雜,不知該上前去抱抱安慰他,還是盡可能地向後退遠離潛在的危險。
我選擇了前者。
“你不怕麼?”楚鉞頭埋在我胸前,而我跪坐在床上,將他的頭抱在懷裏。
“你是楚鉞。”我望著漸漸暗沉下去的天色,夜幕快要來臨了,楚鉞本領再大,血月之夜也是無法控製的,“別怕,也許,該換我保護你了。”
“嗯,我需要你的保護。”楚鉞溫順純良的像個孩子,在我懷裏點點頭,他雙手緊緊鉗住我的腰。
我們想就此這般天荒地老!
“咳咳!”然而,不消一分鍾,就被阿古尷尬的咳嗽聲打擾了。
“阿古,你過來。”楚鉞並不介意,大方地喚他,“七天前,我曾獨自回來過一天一夜,我回來時沒有看到你,你有沒有看到我?”
阿古還是那身黑衣中山裝,蒼白的麵色和略顯呆萌的眼神,他看上去更加瘦了,血月對他也是有影響的。他搔了搔頭,眼睛微眯,囁嚅,“主人,你那天嚇了我一跳。”
“嗯?”楚鉞頓時目光一凜。
阿古臉色更加不好,倒退了一步,手微微指著楚鉞,“就就是這個表情,那天比這個還可怕一百倍啊……我從來沒見過同樣一張臉,可以做出那麼不一樣的可怕表情。”
我頓時想到那天在郊外楚鉞燒掉四個小紙人兒時的樣子,我吞了口口水,有些艱難地問出,“什麼表情?”
阿古看著我,他望著我的時候明顯鬆了口氣,“我我形容不出來,就是很可怕,根本不像是主人了,可又不可能啊,就是主人的模樣,我上前去叫了主人一聲,他沒有理會我,就走了,我想跟上去,他發覺我在後麵,就回頭看了我,那眼神太嚇人了,我立刻不敢動了。他也沒為難我,就走掉了。”
楚鉞一拍床榻,發出悶響,嚴厲地問,“你沒有繼續跟著嗎?”
“我哪敢啊?”阿古一臉委屈,麵對發怒的主人,他的反應和談到那天“變臉”的楚鉞的反應都不一樣。“主人,那天你是很生氣嗎,可是你現在不是也很生氣嗎,和那天都不一樣……”
“是不一樣。”楚鉞麵色更加陰霾,微低著頭,“那天,你還看到什麼?”
“沒有了啊。”阿古深深地皺著眉頭,很明顯在拚命的回憶,“你就走了,我沒敢追上去……哦,對了,主人你去到的應該不是下山的路。”
“嗯?”
“我雖然沒敢跟著您,但在後麵偷偷看啊,也遠遠跟了幾步,發現您出了雪洞的範圍,但不像每次去接夫人一樣走天梯下山,而是硬生生的繞到的另一個方向。那裏據我所知,應該就是西麵的荒山了吧?”
“荒山?”我詫異,口裏咀嚼著這兩個字。
“我們這裏是雪洞,山下是你出生的村子,山上雪洞和周遭的幾百裏的確是我一人的領地,但並不包括後山荒山。”楚鉞給我解釋,道,“之所以叫荒山並不單指無主和荒涼,更主要是埋葬許多無名屍。我原本可以召喚和驅使那些僵屍服侍我,但我素來與世無爭,並不需要,就並沒有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