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鬼知不耐煩,看我的目光凜然,“說!”
“是這樣……啊?”我剛要開口解釋,就見身旁一道影子飛射向鬼知,鬼知很迅速,向旁一躲,又攜帶了小萸的身體,懸到半空中,居高臨下看著那男人。
“喂,你幹嘛?”我及時扯住也要躥上天的男人,“你剛剛殺狼,現在還要殺鬼了不成?”
那男人回頭看我,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好象被操控的殺人人偶一般,“他剛剛對你有敵意。”
“有就有唄,他又不會把我怎麼樣,到底還有楚鉞在呢。”我這麼自我安慰著,對著楚鉞的臉說出這句話,總感到別扭,“唉,你冷靜點,你是想保護我對嗎,那就聽我的好嗎?”
“……好。”那男人躊躇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我舒了口氣,鬼知這才抱著小萸的身體緩緩降落在地,“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兩手一攤,“昨天冰漪因為你騷擾又刁難她,跑到山上向楚鉞哭訴,楚鉞聽了大發雷霆,跑到荒山上沒影兒了。我於是帶冰漪下來我書房暫住一晚,也是為了躲你,結果等我回山上時,遇到了楚鉞身體裏另一個魂魄馬鉞。馬鉞保護我上山,殺了一匹拜月的妖狼,又霸占了我的房間一晚上。今早陪我下山時,又遇到一窩報仇的狼,結果馬鉞不見了,他就出來了,似乎一看到有誰想要攻擊我,他就會出手……所以你別亂招惹他哦,楚鉞的力量他們都有。”
“馬鉞?”鬼知在咀嚼消化著我的話,嘴角浮現著傲慢的嗤笑,“原來楚鉞體內還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我詫異,“還有鬼知不知的?”
“當然。”鬼知淡然,“世上有幾類人我也不知,楚鉞身份都是可疑的,你以為一個皇太子,一個雪仙就是他的全部了?”
“那他還是什麼人啊?”我深深感到無力,自己同床共枕的老公披著個肉身一會兒變這個,一會兒變那個,我可招架不住,“鬼知,你能想想辦法麼?”
鬼知看著那人,抿著嘴若有所思。須臾,緩緩伸出手掌,空中劃動,漸漸被他織出一個晶狀的網,那網越來越擴大,直到籠罩了那人的全身。那人說來也奇怪,似乎被下了什麼蠱,隻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保護我,其餘的一概不理會,自己被攻擊,有危險也不會應對。
如今,就活生生的被鬼知織進這個水晶網裏了,那網波光浮動,時聚時散,光影流連,美麗非凡。但我相信鬼知不會在自己心愛的人生死未卜的情況下,自己創造一件藝術品供我們欣賞。這網縱然美麗,但必然是個殺人利器。
果不其然,當鬼知的手在空中一僵,那網似乎就算結成了,下一刻,就見那男子在其中這才有了反應,手扼住喉嚨,身體扭曲了幾下,很快地,就昏暈過去了。但並沒有倒下,是倚著那網壁,像一隻睡著了的蠶蛹。
“鬼知,這怎麼回事?”我一方麵關切的是楚鉞的肉身,而至於剛剛那男子,到底也一門心思心無旁鶩地保護我,我總不至這麼放任任憑,不聞不問的,“你要幹什麼?”
“別急。”
鬼知還是那一副冷峻的表情,蒼白且灰敗的麵色,他已漸漸升騰,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巧地一提一壓,那水晶網向內釋放出許多細碎的薄晶,沒入那男子的身體。而鬼知唇裏念動著咒語,我豎起耳朵,聽來是醒神咒,並且級別很高,異常流暢。
很快地,咒法念完了,鬼知淩空徒手畫了一個符,也是由薄晶組成。他畫完,將那浮動在空中的符以靈力推向水晶網。而就當符完全淹沒在水晶蛹裏的那一刻,那男子疏忽醒來,目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