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留他們兩個在房間裏究竟好不好?
我一個人在酒店天台望天,心思忖著,想是如此想,但實在不願回去麵對僵局。
眼睛忽然有些刺痛,看著天空太久了,陽光刺眼。天空廣闊蔚藍,但我實在不知這是真是假,也許我想看藍天白雲,就一定能看到。
那外麵呢?會不會還是那陰森恐怖的一隻隻血手?而師傅陳半瞎和阿古還在苦苦尋找我們?鬼知找不到了冰漪,而他又知不知道我們在哪裏,要怎麼出去?我們若錯過了去巫瑰的時機,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呢?小萸去見了十江師兄,他們會發生什麼事呢…
唉,好想喝瓶啤酒啊,雖然我以前沒借酒澆愁過。
倏地,大腦思緒一閃一停,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打了個冷顫,但並不能避免的,當我把垂在膝蓋上頭揚起來的時候,腳前出現了一瓶哈爾濱黑啤和一隻紮啤杯,杯子上還橫放著一隻開瓶器。
嚇得朝後瑟縮了一下,渾身不敢動。隔了片刻,才歎口氣,無奈地接受了這種事實。想來,以後少胡思亂想,真不知道這種肚子裏永遠藏著個蛔蟲,知道心思的事有什麼好享受的?說好聽了是心想事成,說不好聽豈不是沒穿衣服一樣,被人裏裏外外看個透明?
唉,不過,好渴啊。看著那瓶啤酒,想到中午的西紅柿雞蛋麵,幹脆打開啤酒,倒了一杯。端起來,嗅嗅,到底我也不是酒鬼,不知該是個什麼味兒。甩甩頭,不多想,咕咚喝了一大口,好爽!
整個人頓時也舒服點了,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回過頭,頂樓朝下看,人和車都好小……忽然,一個景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再定睛看去,這一看非同小可。
噗!
剛進嘴的一口啤酒就噴了出去,零星的水珠在半空中散落,若是普通人在下麵噴到還會往咒罵一句往上看一眼吧?但現在正在下方的人絕不會抬頭了我看到一襲紅衣的小筱正站路旁,來往車水馬龍,她試探式地朝前跨。那樣子像是在準備過馬路。然而,若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每次跨出去都是看準了有車開過來。
也就是說,她想被車撞到。
碰瓷兒?
應該不會。我心斷定,那就是自殺?
現在輪到我想罵了,這熊孩子又整藥蛾子,好端端的什麼都有想死啊?
我實在不能坐視不理,突然時想到一個辦法,把剩餘的酒都直接倒下去,若是小筱被淋濕了,也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自己也許因為這個緣故暫時放棄自殺的念頭。於是,酒倒空後,我才衝下樓去。
下了電梯,出了大堂,辨別一下左右,那一抹紅色的衣衫太耀眼,立時就找到了。
“小筱!”我跑過去,氣喘籲籲,抓著她,搖晃著,“你……你……你在幹嘛?”
小筱頭發上濕漉漉的,飄著酒違,顯然那瓶酒倒的還蠻準的。我無暇猜測是我手法精準還是這結界裏聽到了我的願望。總之,小筱還活著,過往的車輛仍川流不息,但人卻沒看到幾個。
“我沒幹嘛啊。”小筱聲音又變得像個十幾歲青春期的大孩子了,很是慵懶和散漫,“你以為我幹嘛?”
“你”我一時語塞,不想戳穿,也怕自己是判斷錯誤,搞了烏龍,於是放開她,雙臂抱胸,居高臨下看她,“我在上麵看到你,就下來打個招呼,你怎麼又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