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半透明,時而實際存在的身體,飄飄搖搖,看不真切。同樣是黑色長發遮擋著半張臉,蒼白的麵孔,頎長的身材,神秘的氣質這不是與我一路來到血手公路,又莫名其妙消失的鬼知,會是誰?
“鬼知?”我聽到一道沉穩而滄桑的聲音,從眼前的人口裏傳來,似是一個房間內的聊天,又好象來自遠古的幽幽之音,“他……還好嗎?”
“咦?”
眼前的是一個男人,以鬼知一模一樣的麵孔和樣式出現在我麵前。他是這房間的主人,坐在最正的位置上,身旁是茶點。這就尷尬了,我所知的鬼知是不吃不喝的,而且更喜歡一副千年幽魂的模樣。說話聲音也不同,他不是鬼知!
“我感受得到他就在附近,我們好久不見了。”那男人站起來,緩慢地走到我身前,禮貌地伸出手,“你好,可以叫我鬼覺。”
“鬼覺?”這是名字麼?我聽上去和這和鬼知一樣,好象隻是個身份或者頭銜,我不忍尷尬,伸出手回握他,“……你好。”
手上的觸感是冰涼的,但握在手裏十分踏實穩定,並不會因為對方非實體而穿過去。
“很奇怪嗎?”鬼覺有著和鬼知一模一樣的麵孔,氣質,隻除了他看上去更滄桑些,“你以為世上隻有鬼知是千年幽魂,能知上下所有事?嗬嗬,鬼覺也一樣,而且還有不止我們兩個。隻不過,他仍是神出鬼沒,瀟灑自由的旁觀者,而我卻因為愛上了人類,遭此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我咀嚼著這個名字,遺憾地看著他。是啊,若是鬼知落得此等田地,也一定覺得無顏麵見我們吧?
“鬼覺先生,是你夫人把你囚禁在這裏了麼?”
鬼覺表情淡定,沉默了片刻才點點頭,然後他回到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上,坐下。那樣子給我的感覺是他已經在那裏坐了上百年了。
“你的靈力還很強,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裏,出不去呢?”我疑惑,“或者你應該還可以聯係外界,救你出去。比如,鬼知就在附近,我也正在找他。”
“不,我不能那麼做。”鬼覺搖搖頭,我在他表情上捕捉到一絲苦楚,“小筱還在她手裏。”
“小筱?”我疑惑,“薑夫人,拿小筱威脅你麼?”
“薑夫人,她還這樣稱呼自己麼?”鬼覺表情很平靜,目光望著房間裏一個點,也像是透過這房間,望著遙遠的虛無。看著他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個房間的祝禦。
“鬼覺先生,你姓薑嗎?”據我所知鬼知是無名無姓的,亦或者,過了太長遠的時間了,他已經忘了,也可能是故意不去想了。
“我不姓薑,薑是她娘家的姓。遇到我後,我把她帶到這裏來居住,給她造了結界和幻境,後來我們生下了小筱。”鬼覺也開始講故事,時低沉的聲音將故事娓娓道來,像是個久遠的傳說。
“你們看到的她,是有靈力的吧?”
“沒有。”我仔細回想那匆匆一麵,並未發覺薑夫人會施術法,她把己描述成一個可憐的被拋棄的女人,“但是小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