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吧?”賀雨突然回頭,看著我懷裏緊抱著的小萸,伸出手來,“給我吧。”
“不用了……”我話還未說完,他就順勢接過了小萸。
雙臂上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整個人卻覺得輕飄飄的,還不如抱著個東西,能壓壓心裏的沉悶。我沒有走在賀雨身旁,反而是錯了一小步,在斜後方看他的側顏。
他是我第一眼看到他時的樣子,就是剛剛變化而成的模樣。很英俊,很溫暖,溫文爾雅,和藹可親,有不是一般韓國流行的那種小鮮肉的氣質,看上去是個很的男人。並且,笑起來很可愛。
他自然是不知道我已看過他的真麵目了,他走在前麵,很是自然地說東說西的。他很溫柔,把小萸抱在懷裏,非常穩當,我完全不用擔心。
“屆時你在外麵會遇到鬼知,他是你的朋友,你就安全了。至於西月和平南,我安排……楚夫人?”賀雨邊說邊走,忽然發覺我一點沒回應,好奇地看我。
甚至他如此召喚,我都好象渾然不覺,沉浸在自己的思忖當中,“……啊,嗯?什麼?”
賀雨爽朗一笑,“你在想什麼啊?”
“沒沒什麼……”
“嚇到了?”
“啊?”我一驚,以為他指的是山頂小屋的一幕,那時我可是真的嚇到了,“什什麼啊?”
“我是說剛剛在小筱房間裏,嚇到了麼?”
“沒有啊。”我機械式地回答,“嚇嚇什麼?”
賀雨輕皺眉,麵目有些躊躇,夜色路燈下,他看上去猶豫裏有一絲隱憂,“楚夫人,我想……”
“等一下。”我打斷他,“別這麼叫我。”
他一怔,嘴巴長了又合上,“那……叫什麼?”
“我先生姓楚,我自己姓姬,小名雛兒。”我說,“叫我雛兒就好。”
“好,雛兒。”賀雨大大方方,誠心誠意,並不如我一般扭捏,他喚完繼續示意我一起朝前走,“是這樣的,小筱她究竟是怎樣的孩子,鬼覺不是也告訴你了,他的意思是要你提防她,你有沒有小心呢?”
賀雨的聲音很好聽,我聽來有些享受,但話裏的意思還是顯明了,我悄悄回答,“小心了。”
“你小心什麼了?”賀雨突然回頭,聲音到幾乎可以算是吼了。
“啊?”我見他表情嚴肅,甚至帶著怒氣,一時不適應,“怎怎麼了?”不知是不是氣場不夠,一見他,我就變得結結巴巴的。
其實想來,也許是那種悸動與好感吧?第一次見他時,我也沒有這種拘謹和小心翼翼啊?
“對不起!”賀雨歎了口氣,手插進口袋,掏了掏,掏出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點了煙,猛吸了好幾口,吐出濃濃的煙霧。
我眼前一時朦朧了,突如其來的煙也令我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抱歉抱歉!”賀雨聽聞後皺眉,戀戀不舍地再猛吸了一大口,就把隻剩小半跟的煙扔在地上熄掉了,腳踩上又碾了碾。
我看著煙蒂屍體,忽然心頭浮上一股破碎感,仿佛我也將會被踩在腳下。
“怎麼了?”賀雨麵露擔憂之色,“不舒服嗎?嗆到了?”
“沒有,我沒事兒。”我朝他笑,是我能拿出的最體貼的笑容了,“你剛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