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吞了口口水,又拿剛洗幹完的碗盛了半碗酸梅湯喝了,才繼續說,“到了這裏,師傅見你還沒醒,有些擔心。楚鉞說要讓你先下車吹吹風,於是我們就在這裏紮了賬篷。”
“這樣啊。”我心稍微踏實了下,至少師傅和楚鉞還是關心我的,“平南,你為什麼不責怪我?”
“嗯?”平南很是詫異地看我,“為什麼要責怪你?”
“我……”我低頭仔細想想,有點厚顏無恥地想著,除了賀雨之事,我也找不出自己的什麼大問題,“你應該知道在結界裏我一直和賀雨接觸……”
“我是知道你在結界裏一直和那個男人接觸,隻是”平南說著歎了口氣,搖搖頭,“你一開始也是為了救大家出去,並且最終也算是你救了大家出去。到底是功大於過啊!”
平南的話令人十分得安慰,我心裏又緩和了一下,“那賀雨……”
“楚夫人。”平南正色喚我,神情肅穆,“楚夫人,我是個男人。以我一個男人的立場來講,這事是不太妥當。可是其實楚先生雖然一直以西月的形象和我們住在一起,但畢竟那是另一個魂魄,他一直也沒陪在你身邊保護你。一個男人若是愛你,這時候掙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也是能接受的,畢竟比起失去女人,我們還更希望以後更長久的陪伴。”
平南歎了口氣,又繼續說,“就比如說現在,我未婚妻在家鄉等我。若是現在她遇到了危險,我也不會什麼瞬間轉移去救她,是以比起她真的出事,我更希望能有人出現替我照看她,就算哪怕她最終愛上了那個人,不要我了,我縱然遺憾,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畢竟人命更重要嘛。”
“是這樣啊?”我點點頭,心中思忖,隻是不知楚鉞是不是這樣?“平南,謝謝你。”
“不用謝,還有什麼要問的盡管問啦。”平南從結界裏出來,甚是快樂,似乎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很多事都看開了很多,“啊,對了,還有”
平南欲言又止,我現在卻亟需他的指點,於是示意他但說無妨。
“那個賀雨”
“咦?”
平南這兩個字一出,我心一顫,好象被揭開了傷疤,同時又十分欣喜和興奮。現在,若是沒有人和我提起他,就仿佛這個人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與其接受這是一場夢,我更想接受,他已永遠離開,並活得很好的事實。
“平南,你想說什麼?”我見平南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砰砰跳,跳的自己都聽得到,生怕他會說什麼,又怕他什麼都不再說了。
“關於那個人,我是這樣想的啦。”平南搔搔頭,竟像是不好意思,在我鼓勵的目光下,由歎了口氣,才說,“那個人你還是忘了他吧。”
“咦?”我更加不解,皺眉,“平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
“沒有沒有!”平南急忙搖頭,擺擺手,“我統共和他也沒接觸過幾次,但就如我剛剛說的,我是男人,我不僅理解楚先生,也理解賀雨。”
“嗯。”我洗耳恭聽。
“他自卑,你應該知道。”平南這樣分析著,我點頭,“他應該是喜歡你的,但由於他的自卑,他的喜歡一直都壓抑著,到最後,連他自己都騙自己騙到相信了他並沒有馬上喜歡你,甚至可以隨意傷害你。因為你一直在說服他改變計劃,並表示你珍惜他,他就更加不會珍惜你。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