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堤將軍!”上女聲音更加冰冷了,但依然麵無表情,“請不要再喚我的俗名,我已為巫項國獻身,很快就會始貯存靈力,我希望能多貯存一些。鄰國已生戰亂,楚王若親自帶來財寶,主人定會命我出麵的。我還希望能全身而退,那時我若能再回巫項,說不定還可以回去繼續過我的生活。”
“香……上女!”將軍聲音急促起來,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十分不安,“若你屆時真的回來,還會考慮選擇我麼?”
上女冷冷一笑,“將軍,上女從未許諾你任何事情,一直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香……上女,那時你不曾這麼冷酷無情的。”
“沒有辦法,誰叫我是被選中的上女呢?”上女說這話時,並無遺憾之情,冷冰冰的寒似窗外的飛雪。
“上……”
“將軍!”上女這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將軍若再糾纏不休,不要怪我將那日你企圖強占我的事說給主人聽。我巫項國從不注重武力,也沒有必要與人征戰,你身為將軍,但從未上陣殺敵,若主人知道你還做此等惡事,定會將你治罪的,你不信麼?”
“信,我信……”尚堤將軍苦笑,“上女大人教訓的是。”
“那還不趕快離開?”
“在下告辭!”
尚堤將軍倒退了兩步,在轉身開門而去。而上女,在說完最後一句話之時,連句“恕不遠送”也不多說,就轉身麵對著牆上的壁畫,靜待尚堤離開。
“將軍!”
尚堤將軍似乎還依依不舍,回頭看了一眼,想替上女關上門,卻發覺這不是他能勝任的。依我看,這位尚堤將軍,憑他的力氣,千斤重的鐵門也不在話下。隻不過,這是靈力所掌控,他的力量顯得蒼白無力了。
我轉身看上女,想來這不是名字,隻是稱號,她的真名叫香香,卻不知道姓什麼?
我無法和她交流,選了一個座位坐下,靜靜看著她。她隻是佇立在那裏看壁畫,也不知看了多久。她回轉過身,手一揚,厚重的,一個身材魁梧無比的男人都撼不動的鐵門輕輕關上了。
如我所料,屋子裏十分黑暗,我幾乎看不見她了。
“唉……”寂靜中傳來她一聲歎息,不知作何解釋。
慢慢地,那穿著白衣的身影晃動了一下,白色衣袖微動,桌上一盞油燈亮了。她緩緩走過去,坐於桌前,拿出一套薄竹片削製而成的八卦牌,一張張撫摸了一遍,便開始卜掛。
她的動作一直都很慢,很慢很慢,也很輕。但我想,她所卜的掛底該是重要線索,我湊過去,打死也要看。當然,我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反正沒人看得到我。
隻不過,我並不懂掛底,她算出了什麼,我也不明白。隻是看她拿著那上下兩張牌局發呆。
很快,她又從旁拿出一個水晶球。我有些不可思議,原來這占卜還可以中西合璧?怎麼現在沒有?失傳了麼?
隻是這一次一目了然多了
首先是這樣,水晶球由原先的一片璀璨變得縹緲虛幻開來,又漸漸清晰,中間看到的是霧朦朦的一片……等等,不是,是大雪。
是一片白雪皚皚,其中一個人騎著棗紅色的馬在狂奔,隻是一覽無夷的白茫茫中也看不出他的焦急。應該是個男人,我猜測,身材也很高大魁梧,但和尚堤的一眼便知是一介莽夫不同。他看上去該是很灑脫的人,穿著白色鎧甲,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他應該受傷了,因臂上有點點血跡。隻是他全然不顧,仍在狂奔,而那血跡也隨著他的狂奔而漸漸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