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等一等吧。”我提議,也拉開了賬篷拉鏈,卻一下被撲鼻的血腥味衝了回來。
“怎麼了……呃!”楚鉞又是和我一個反應,隻不過將我塞回到賬篷中,自己強忍著朝外看了看,再回過頭來時,麵色凝重,“我明白了。”
“怎麼?”我實在好奇,捏著鼻子也將頭抽出到賬篷外。
天哪!我看到了什麼?一具極度腐爛的屍體,上麵卻留著許多新血這是那個鬼見愁的屍體。
是這樣的,鬼見愁一般都是由中了邪靈的剛剛死去的屍體而演化而成的,就像是人中了邪,或像是中了毒,然而可以控製自己,卻不得不隨從自己內心殺戮的欲望一般。這鬼見愁卻是被邪靈看上的剛剛死去的凡人。這樣就像是一具剛死的,還未腐爛的屍體被一股邪惡的力量所控製一般。隻有在汲取的一定能力的鬼見愁才會慢慢和那股邪靈融為一體,不然屍體還是屍體,隻不過是被支配著而已。若是在還未與邪靈融為一體之時被打散了元神,那邪靈就次灰飛煙滅,而被他所操控的屍體也會恢複到該有的狀態。也就是說,被這邪靈控製的時間越久,他所控製的就越是具腐爛的屍體。
我們的賬篷外現在能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具屍體!
“這麼說來……”我忍不住跑到法器旁去察看,看到阿悅的魂魄漸漸恢複和壯大了些,心中稍稍安心了,對楚鉞說,“原來真的是阿悅為我們保駕護航了。”
“他是我的好兄弟。”楚鉞有些悲慟。
其實不必問,這樣也猜得到了。當我和楚鉞都沒有任何戰鬥能力,隻能任人宰割之際,唯一清醒著,並且可以支配楚鉞身體的魂魄阿悅本來的任務隻要一個人乖乖的坐在那裏,保持清醒,使楚鉞的身體不被第二個人侵入,就可以了。
然而,他卻未想到,血月之夜有太多變數。也許是夜半時分,那鬼見愁嗅到了這裏鬼的氣味,是來自阿悅自己的。按理說,阿悅隻需找個地方躲起來,因為帶著人的身體,鬼見愁是有忌憚的,然而奮力保護的,是我的身體,因為那時的我就相當於沉沉的睡去,不會醒來的狀態,是完全沒有抵擋能力的。阿悅等於是犧牲了,保護了我。
“楚鉞,我們一定要讓他醒過來,不過不是為了問他話了,是要好好照顧他。”
“嗯。”楚鉞點了點頭,又望著滿天星光,“也不知今夕何夕了。”
“應該過了兩天兩夜,血月快過去了。”我感慨,“我們從出了血手公路就開始擔心,到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好象是場夢一樣。”
“是啊,也不知我們還有多少路要走。”楚鉞歎了口氣。
我從背後抱住了他,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淚,“隻要是和你在一起,走多少路都可以。”
“真的嗎?”楚鉞的聲音裏有質疑,“難道你……不會想他麼?”
“我保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會想,可以麼?”我在做著有些自私的保證,然而,我不想騙他,也不想承諾我做不到的事,“當然,你可以怪罪,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