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淩天佑在團練衙門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楊廣後,楊廣臉上被紮了十多道口子,開始幾天腦子也是渾渾沉沉,最近好不容易吃了些大補的藥才略微好了些。
獸型的銅鼎中無煙獸碳火熱的燒著,楊廣一身黑裏子綠邊的寬袍大袖中間的衣帶也沒係,原本就肥肉堆疊的胖臉被層層的白紗布包裹著,上了藥的傷口流出黑乎乎的饢膿,把白紗布染得黑一塊紫一塊,敞著懷露著肥*乳懶津津地躺在老爺椅上,露出一對小眼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隻見一身紅衣裳婢女隔著門偷瞄了楊廣一眼,見沒動靜,掂著腳,吞了一口唾沫,戰戰巍巍地端著一碗藥送了上來,低著頭怯懦道:“少爺,藥煎好了,按著您的吩咐加了一味黃連。”
珠兒不敢看楊廣的神情,也看不到楊廣的麵容,她原本是少爺最寵愛的丫鬟,她還記得少爺肥碩地臀*肉壓著自己柔弱地身子哼哧哼哧起伏的節奏,他還記得少爺親吻著她細嫩的腳丫讚美著自己這是世上最漂亮的金蓮,可她現在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剛被送回家的時候那紮滿瓷渣流著血的肥臉似是鬼一樣繞著自己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一連幾天沒睡好。
“誰要你進來的?”
“李管家。”
“你知道你是誰嗎?”
“奴婢是珠兒啊。”
啪!送過來的藥被砸在了地上。
“滾~~~!”
一聲長嘯,嚇得珠兒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驚魂落魄地逃了出去。
突然一白衣男子,一把攙住幾欲跌倒的珠兒,柔和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惜,攙起珠兒問道:“怎麼,他還那副德行?”
珠兒定了定神,急忙起身低著頭麵色微紅:“公子勸勸少爺吧,不吃藥怎麼行?”
來人是高寵的兒子,一身白淨打扮,濃眉大眼,腰帶一柄小劍,一副古代型男的模樣,那個在指揮衛府上笑稱要搞定李大小姐的高成業!
楊廣聽到門口又有走動聲,勃然大怒道:“怎麼我說的話你們都當放屁嗎?都給我滾!”
轟隆!椅子邊的腳凳被踢到了門口撞到門上砸出一個缺口。
高成業一腳踢開腳凳,悠閑地走了進來歎道:“就你這個德性,你就是再過十年也報不了仇。”
楊廣見是高成業,原本暴躁的情緒緩和了下來,但一想到報仇,砰!攥緊的拳頭砸在桌麵上轟轟作響,怒道:“報仇?淩天佑算什麼東西?他老子都要自身難保了,他還能撅起什麼風浪?”
高成業笑著搖搖頭,輕輕掃開堂椅上的空茶杯,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能不能打過他?“
楊廣冷哼一聲,不願回答。
高成業打開一柄竹扇,瞧著桌麵道:“第一你打不過他,第二你帶著侍衛去打你照樣打不過他,第三你帶著軍隊去,也未必能打過他?一個你帶著軍隊去都未必能踩在腳下的人,你說他能撅起什麼風浪?”
“怎麼?你怕他了?”
高成業撲哧一笑“怕他?我高成業怕過什麼人?”既然淩天佑他踩上了金陵這塊地盤,還瞄上李府女婿的位置,就已經攪了自己的局,那就是自己成事的絆腳石,一抹極其隱晦的冷笑劃過嘴角。
接著道:“他不是要建新軍嗎?他不是要打狼邙山嗎?嗬嗬!他以為軍隊是那麼好組建的,過家家招了人就得了?他以為狼邙山是那麼好對付的?整個西南路(省)有多少人靠著他們吃飯,隻要淩天佑動了狼邙山就有無數人為了飯碗跟他急!”
李廣直起身子,看著高成業,扯開嘴角的一塊紗布道:“怎麼?你想到了治那小子的辦法了?”
高成業神秘地一笑,道:“有倒是有,但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有整治淩天佑的法子,別說是配合,就是要老子拿刀砍了自己一根手指頭我都幹!”楊廣興奮地道。
“那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高成業眉目一轉,合上竹扇,翹起腿來。
“誰?”
悠然一聲吩咐:“你可以進來了。”
說著一名麵色枯黃,身材有些瘦小的少年走了進來,見其步履輕盈古而不燥,雖瘦弱但一雙精眸卻是閃著駭人的精光,躬著身子字正腔圓道:“屬下楊再興見過兩位公子!”
赫然就是那日兩指夾住楊廣侍衛鋼刀的那個被招兵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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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計啊!好算計!
唐好本是剛準備到李府當差在家收拾行裝被抓,黑子更妙,說是金陵指揮衛衙門差人讓新到的武官去指揮衛認領官符,時間更是趁自己遠在木蘭馬場,楊廣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下兩人啊,知道去兵營拿人幾乎不可能,卻用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私募軍士的事是怎麼讓楊廣知道的這又是讓淩天佑摸不著頭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