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又走上幾步,小聲道:“小姐,送請柬的小廝捎話說,說……高公子知道二爺的消息!”
說道這裏晴兒倒是麵色一喜,站了起來。
李穆霜一把拿起桌上的請柬,邁向門口對著蓮兒道:“那還等什麼?拿雨傘去,支應家裏馬車,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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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金陵城雷聲陣陣,雨已經下了第三天了,冒著風雨,李穆霜趕到鳳來樓,被一小廝帶著上了四樓的天字甲號貴賓房,隻見屋內富麗堂皇,暖意融融,潺潺琴聲猶如絲竹雲漲,繞於耳上,一副古琴瑟擺在屋子東北角,高成業端坐於其上,緩緩彈奏,指尖輕盈華東,韻律讓人為之悸動。
高成業見李穆霜到了,輕輕撫平琴弦,麵色帶著些許紅暈似是喝了不少酒,一臉含笑起身道:“今天在下高興之至,特請李小姐一敘這琴瑟之道,卻不料想大小姐還真的肯賞光!高某感激不盡!”說著走到飯桌前,輕輕給李穆霜倒上一杯清酒。
李穆霜輕輕掩了掩酒杯,笑道:“第一次聽公子撫琴,卻是如此有意境,倒是讓穆霜羨煞了。”
高成業放下酒壺,對麵而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煞有含義地賞一眼李穆霜道:“這撫琴不但要受罰,卻還要配上流暢的心性!放鬆的形骸!今天高某心情異常的愉快,才能撫的這好曲好琴。”
“公子有什麼樂事,倒是能說與穆霜一聽?”
高成業眉頭一轉,笑道:”大小姐想聽,就飲了這一杯酒,高某好好與你說說這高興事!”
李穆霜卻是耐不住性子了,麵色一窘,小心道:“聽公子說曉得淩天佑的消息,不知,能不能說與穆霜聽一聽?”
高成業收住笑容,麵色一冷,不快道:“大小姐如此不給高某麵子,喝杯酒,卻是要說其他人來老作甚?”
李穆霜星眸流轉,拿起酒杯一仰頭喝了下去,麵色漲紅,甜甜一笑,倒掛著酒杯笑道:“穆霜這回可聽聽高公子的高興事?”
高成業見李穆霜喝了酒,這才又高興地微微撐起壺把,給她又倒了一杯酒,笑道:“哈哈,如此才是我見過的那個幹起事來爽快的女捕快!”
“這喜事啊,就是前天我去督辦衙門,聽到了風聲,京城的三司衙門對這今年的金陵鹽鐵司的人事怕是要提拔幾人任總督辦,嗬嗬!我高成業也是榜上有名!”說著竟是樂得又喝了一杯。
“那穆霜就恭喜高公子了!”李穆霜微微點頭,輕輕一笑,低著頭輕抿著酒杯,自己是想打聽淩天佑的消息,想著找機會問,哪裏還有興趣聽這些。
高成業又哪裏看不出來李穆霜的惺惺作態,放下酒杯,緩步上來,麵色卻是沉了下來,冷著臉強笑道:“怎麼,大小姐覺得這不是一件喜事?”
李穆霜依舊抿著嘴,不為所動:“是喜事,隻是穆霜聽說高公子知道淩天佑的下落,高公子為何搏了穆霜的麵子不予應承呢?”
高成業靠上前來,距離李穆霜隻有一寸間許,盯著她那讓人瘋狂的水潤朱唇,冷笑道:“我要高升了啊!咱們為什麼還要去談他?豈不掃了興致?大小姐什麼時候把這肌膚養得似是羊脂碧玉。”說著手就輕輕伸過來。
李穆霜臉一下子冷了起來,一閃躲開了他的逼視,站起身來,板起臉怒道:“高公子如此不怕失了禮數?”
啪!
高成業一把手中的酒壺扔到地上,上前一抓住李穆霜的手腕喝道:“為什麼我這樣做就是失了禮數?難道這幾年我高成業對大小姐的心,大小姐還沒看出來?!”
李穆霜憤恨之極,見高成業一身酒氣,口吐穢語,掙脫開高成業的拿攝,氣道:“今天是你喝了黃湯,我不與你計較,穆霜就此告別了。”說著就要走。
高成業麵色漲紅,青筋暴露,大叫道:“這才剛來就要走?你說我灌了黃湯?我看你是還惦記著淩天佑才是吧!?”
“我惦記什麼人與你何幹?”
“我哪裏比不上他,論家世他是被貶的罪臣!論官位我是正五品油水最大的鹽鐵司!論樣貌我不比他帥氣?穆霜妹子,隻要你答應我,就是刀山火海我也願意為你去!”說著竟是走了過來擋住去路希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