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佑勒住了韁繩,向後麵看了過來,帶來的兩百武士堅毅地臉上沒有絲毫膽怯,紛紛回身拉起弓箭對著遠處震天的喊殺的匪人!
有淩天佑在,他們就有一口活氣在!
唏聿聿!馬頭亂轉,哞哞喘著粗氣,近千的匪人,已經團團把他們圍住,燃著地火把滴著點點的棕櫚油,照亮了整個山坳!同樣照著眾人手裏的鋼刀明晃晃,震懾人心。
雨依然下著,嘩嘩作響,似乎遮蓋了山坳間野獸的低吼,兩麵的人群依次展開對持起來,整個淩天佑的隊伍被王瑾的人馬圍得水泄不通!雙方的首領都沒有下令,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嘀嗒!嘀嗒!
王瑾輕輕推開眾人的維護,挺馬緩緩邁了出來,輕輕用馬鞭的手把頂了頂雨鬥笠的帽簷,看了過來,再有十步他就有可能被射成篩子,但他確是笑著走了過來。
看著淩天佑,王瑾搖著頭:“我很佩服你!”
淩天佑亦輕輕的騎馬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有些焦躁的白馬,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喃喃道:“謝謝!”
“以你的機智謀略,如果沒有別人幫我,也許今天被堵到這裏的也許就是我了!”
淩天佑苦笑著抬起頭,他是笑的臉的,而且很燦爛:“可是現在被圍的是我!”
王瑾拉扯著手中的韁繩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
“哪裏蹊蹺?”
“咱們就好像在擲骰子比大小,本來你是賭一至五的,我卻偏偏賭了一個六,明擺著你迎麵大!而結果卻偏偏就是六,難道這不是很蹊蹺!”
淩天佑一揚頭,笑道:“這確實很蹊蹺!”
王瑾竟然不怕淩天佑軍團的利箭,馬步緩緩靠了上來。突然冷氣臉來:“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
一道凶光閃爍王瑾眼中,盯著淩天佑,歎氣道:“其實我本打算要用水淹死你的!”
“可我卻站在了這裏。”
“因為這樣做還要重修水壩是件很麻煩的事!”
“嗬嗬!難道大當家的認為我們團練營連一個水壩的價值都沒有?”
“更因為一個人!他讓我不要這樣做!”
“哪個人有這麼大的能量能說動大當家?”
“是誰第一次就建議你偷襲狼邙山大營!”
“楊再興!”
“是誰提醒你狼邙山裏有漠湖!”
“楊再興!”
“又是誰第二次提議偷襲狼邙山!”
“楊再興!”
“再又是誰主動請纓要拿下輪回峰!”
“還是楊再興!”
“現在你知不知道是誰能說動我的?”
王瑾繃緊的臉龐此刻突然間又笑了起來,他覺得淩天佑能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放得開,不可謂不是一方才俊,如果假以時日也許會在大宋的曆史舞台上大放異彩,可是現在,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你可以出來了。”
楊再興騎著高頭大馬,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來,依舊是一副瘦瘦的身形,弓起身子下拜了過來,冷冷道:“再興這裏見過大人了!”
王瑾盯著淩天佑的表情,這一刻似乎能夠使他能夠得到世界上最美的果實,遠比一刀殺了淩天佑來的更痛快。
但淩天佑依舊笑著,沒有半點驚訝,隻是眉毛略微一挑,然後瞥了一眼楊再興,便依舊笑麵如花,他在想什麼,難道他已經癲狂,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哭?
這讓王瑾很不爽,但隨即似乎又有些興奮,他看著淩天佑道:“你是不是一向這麼沉穩?”
淩天佑望著他道:“我為什麼要不沉穩?”
王瑾扯了扯脖頸間的懶筋,笑道:“下麵我還能要讓你見一個人!不知道你還不能笑得出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