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商鞅被刺,秦孝公急忙派太醫前去救治。太醫走後,秦孝公也帶人隨後趕去。
看到商鞅沒有大問題,秦孝公鬆了一口氣。他早就提醒過商鞅,變法雖然對整個國家有好處,但是也損害了一些人的利益。利益受損者必定采取報複行動。因此,必須提高警惕,一個人不要隨意外出,以免發生意外。
商鞅說,如果別人想找你的麻煩,躲也躲不過,還不如該幹啥幹啥,管他呢;免得這也不能去,那也不可做,還不把人憋死。
剛開始變法那幾年,秦孝公非常擔心,老是害怕商鞅遇到不測。他安排護衛人員暗中保護商鞅。可是,幾年下來,一直沒有出過問題,大家就麻痹了,保護行動也時有時無,不想以前那樣靠時了。
審訊刺客的行動進行的很緩慢,因為刺客始終不發一言。審訊人員懷疑,刺客是個啞巴吧!
後來的事實證明:刺客不是啞巴。
用過各種常用的和不常用的辦法後,刺客還是不開口,審判人員感到束手無策,向領導進行了彙報;領導通情達理,沒有批評,反而告訴他們,在遇到難題時,如果常規方法想不通,試試非常規方法,看行不行。
從領導那裏出來後,審訊人員開動腦筋、發散思維,找到了一個敲開刺客嘴巴的方法。從那之後,審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刺客不打了,也不罵了。天天還有人和刺客談心,講變法的好處,不變法的壞處。不光講,審判人員還找了幾個從魏國逃亡來的農夫,現身說法。
一天天過去,刺客的抵觸情緒一點一點消退。
終於有一天,刺客告訴審判人員,別再派人做說服教育工作了,讓他好好想兩天,然後給他們結果。
審判人員心裏高興,人心果然不是石頭的,並不是說不通。
然而,他們高興的太早了,刺客自殺了。線索斷了。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說,國家不是剛頒布了告密法嗎?現在就發布告示,發動群眾舉報,規定三天之內,知情不告者與犯罪人同等處罰。
審判人員說,好。
告示發布的第三天,告密者出現了。告密者指出整個刺殺行動的幕後主使者是菌亮,刺殺原因是對商鞅變法不滿,對前途悲觀失望。
菌亮被抓了。他是個軟蛋,還沒有用刑,就全招供了。
菌亮拉了一大幫人墊背,企圖證明商鞅變法不得人心,反對者很多。他竟然說太子也知道他的行刺計劃。
這下,問題複雜了。
審判人員不敢作主,把菌亮的供述一五一十地向秦孝公進行了彙報。
“什麼?太子也參與了行刺計劃?”秦孝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孝公決定問問太子。
太子沒有隱瞞,他承認私下見過菌亮兩次,但是不承認參與了這次謀殺行動。他說,兩次都是菌亮提出想當個官,就這一個話題,沒有說起別的。
秦孝公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放心。
“真的沒有說起別的?”
太子說,“沒有”。
話剛出口,太子就想起,菌亮兩次見自己時,好像都說過要刺殺商鞅之類的話。可是,自己當時沒有當回事。
太子把菌亮的話告訴老爹。
秦孝公非常生氣。他不能容忍太子對菌亮的話無動於衷,任由事態發展。好在商鞅沒死,要是死了,麻煩就大了,變法很可能夭折。不行,得揍這小子一頓,不然他不知道治國的艱難,不知道要一個有才能的人為你做事多麼不容易,尤其是像商鞅這樣的大才。
秦孝公揮起了鞭子,抽打太子。宮中的人都嚇呆了,誰也沒見過秦孝公發這麼大的火。從前太子也有調皮搗蛋的時候,秦孝公頂多批評幾句,特別不像話的,也就打兩巴掌;拿鞭子抽,這架勢從來沒有見過,看來國君真的生氣了。
揍完之後,秦孝公命人把太子抬到商鞅府中,向商鞅當麵道歉。
見到滿身鞭傷的太子,商鞅什麼都明白了。他感到很傷心。我辛辛苦苦地變法,忍受著眾人的指責、謾罵,還不是為了秦國富強嗎?秦國是誰的?還不是你們嬴家的?
做改革家,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