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南,近三環的一個小羊肉館裏,由於下了兩夜一天的大雪,整個北京的溫度急劇下降,天寒地凍,沒有人願意去屋子以外的任何地方,行人穿著大衣,圍著圍巾,戴著厚重的帽子,但仍然隻能縮著脖子躬身前行,來到羊肉館,推開大門,一股暖流襲來,人們不禁意便舒爽的打了個寒顫,開始解下圍巾大衣,這大冬天,有什麼比吃上一鍋羊肉,喝上兩杯最純的二鍋頭來得舒服呢。
服務員熱情的上前來打招呼,滿麵微笑,而且訓練有素:“誒,帥哥美女,今天幾位啊?”
才發現來者卻並不是很搭理他,但他卻也不尷尬,趕緊圓場:“那幾位隨便吃隨便坐,有事您叫我就成!”
而這個時候大廳中間的一桌顧客,三個人,其中一個黑人戴著一頂黑色圓邊帽,擤了一把鼻涕扔在地下,接著用紙擦了擦,把紙丟進垃圾桶,對著服務員招呼道:“誒,服務員小哥,來瓣蒜嘿!”竟是異常純正的北京腔,此人正是吳貫中。
同桌的夜狼看著吳貫中便笑了:“獵豹,你說中國話比我這中國人可順溜多了。”
“老大,您這話聽著可不太對勁啊。”吳貫中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蒜末,倒進碗裏,攪和一下,然後說了聲謝謝,接著一把從懷裏拍出一張身份證來,“看見沒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我也是中國人。”吳貫中不服氣道。
與吳貫中夜狼相對而坐的另一邊,是一個身形高大的棕色皮膚漢子,也曾經見過,夜狼傭兵旗下的鴕鳥,擅長徒手格鬥,鴕鳥顯然聽不懂兩個人用中文對話,隻是悶頭吃東西,結果把羊肉從鍋裏拿出來在碗裏一拌,放進嘴裏,立刻被嗆得咳了起來,吳貫中哈哈一笑:“這小子這麼不能吃辣,來中國真是來受罪來了。”
吳貫中哈哈一笑,一把抓過鴕鳥放著調料的碗,將裏麵的辣椒醬一飲而盡,豪氣的把碗一甩,抹了抹嘴角道:“看,哥們兒我這才叫做帥,我都要被自己帥哭了。”
鴕鳥異常驚訝地看了一眼吳貫中,眼神中盡是鄙夷,然後很快的對著吳貫中伸出一根中指,吳貫中也毫不客氣的伸了回去。
吳貫中再次坐下來,表情卻嚴肅起來,他眼睛輕輕瞟了一眼斜對麵,那是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個金發碧眼的俊美歐洲男子獨自一人坐在一張桌上,鍋裏煮著羊肉,冒著騰騰熱氣,隻不過他連筷子都沒有動,他的身邊放了一個牛仔的背包,手一直搭在上麵,沒有離開過。
“老大,我們直接上去把他撂翻,把東西搶了不就行了,費這事兒,還在這裏吃羊肉,雖然我很喜歡!”吳貫中這麼說道,這正是一行三人從鄧天鴻家裏一路追蹤出來的人,白獅敢死隊的成員,而那背包裏,放的就是夜狼傭兵想要的東西。
夜狼搖頭回複吳貫中,低聲問道:“獵豹,你是有多久沒有過過雇傭兵的生活了。”
“得有個三年多了吧。”吳貫中作思考狀,如此回答道。
“很多東西你都忘了。”夜狼笑著,接著眼神也瞟向金發男人,“我們三個人坐在這裏,怎麼看怎麼不正常,黑黃棕皮膚都齊了,他會不知道我們打的主意,他會不知道我們是跟蹤他?”
接著夜狼指了指羊肉館門外,低聲繼續對著吳貫中說道:“對麵房間的三樓裏有他們的狙擊手,我們這個位置剛好是他的盲區。”接著夜狼又指了指羊肉館出門轉角的位置。
而這一次吳貫中沒有等夜狼開口,夾了一塊羊肉扔進嘴裏,接口道:“那裏有兩個接應的打手,情況不對就會上來,這個白佬就是個誘餌,老大,得了吧,你當我啥都忘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