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者,天空來去,無拘無束,禦劍飛行對於修真者來說是最為普通的一項本事,蒼穹,雲頂,風裏來去,端的是瀟灑飄逸,但真實情況,卻不盡如此。
雲端,四道流光自遠空飛遁而來,白,青,藍,紅,四色,瑰麗無比,雲團湧動,後方便是那將將升起的朝陽,四道流光背對太陽而飛,一路向西。
柯敬騰已經冷得縮起了脖子,這大冬天的早上,頂著這狂風趕路,真不是個好主意。
禦劍的速度很快,狂風陣陣打在柯敬騰臉上,從他脖子鑽進衣服裏,冷得他直吸氣,冷鼻涕流了出來,不過他自己感受不到,被那狂風一刮,吹到了後麵的千裏雪臉上。
“啊!”千裏雪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臉,黏糊糊的,立刻猜到了是什麼東西,尖叫一聲,立刻一拳頭打在了柯敬騰身上,把手一個勁地往他衣服上擦,“柯敬騰你惡心不惡心,鼻涕都弄我身上了!”
柯敬騰被千裏雪打得一晃,整個劍身都是晃動起來,千裏雪在後麵站得不穩,嚇得一把抓住了柯敬騰的衣服,柯敬騰卻是委屈道:“師娘啊,徒兒委屈啊,你說這大冬天的早上不睡覺,起個大早,禦劍就走,這早上什麼溫度,北京那都零下,頂著這麼大風,是人幹的事情嗎?”
千裏雪在後麵還是不滿道:“你自己不知道多穿點衣服,活該被凍。”
龍隱在一旁,腳下踩著青冥,感受著呼呼而來的狂風,懷中抱著葉小諾,神色凝重,他盡量用衣服幫葉小諾擋住身子,但寒風呼嘯,葉小諾雙目緊閉,小臉被凍得通紅。小諾,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啊。
將北京的一切事物安頓好,一行六人一早就出發了,天狂此等修為已不需禦劍,因此天狂將自己的配劍,湛藍,借給了柯敬騰使用,竇碧清乃陰陽師,為自己加持了輕身符和飛天符之後,也能勉強的跟上眾人的速度。
禦空而飛,白衣天狂,抱著葉小諾的龍隱踩著青冥,帶著千裏雪禦湛藍的柯敬騰,然後就是使用紅色符咒的竇碧清了。四道流光便由此而來。
柯敬騰轉頭看了看自己右邊的竇碧清,關切的問道:“清兒,你不冷吧?”
竇碧清倒是閑庭信步的樣子,不過她舉了舉自己被包裹得如同熊掌一般的雙手,調皮道:“柯子啊,師娘說得對啊,你傻啊你,不知道自己多穿一點,冷死都活該。”
柯敬騰無語:“成成成,我活該……”
龍隱看了看懷裏被凍得難受的葉小諾,又看了看柯敬騰,轉頭向天狂求助:“師祖,您……”
天狂沒有說話,他雙手背在背後,身子前傾,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適,相反的倒是異常輕鬆,白衣白發白色胡須,順風在空中捋成了一道,他聽到龍隱的話後,長袍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圓,接著,一道無色的球形壁障將眾人都框了起來,龍隱瞬時就感覺到耳邊的風聲小了很多,耳邊便清靜了,而那狂風遇到眾人之後,直接繞過了眾人,向身後刮去。
暖和了很多,龍隱看著天狂,恭敬的點了點頭,慢慢道:“多謝師祖。”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得益最多的當然是柯敬騰了,他趕忙大聲拍馬屁道:“多謝師師祖,師師祖威武霸氣,外代千秋,一統江湖……”
“什麼鬼?”竇碧清不僅笑道。
千裏雪則在後邊笑道:“柯敬騰啊,你這馬屁拍得有問題吧,這不是日月神教的口號嗎?日月神教的老大是東方不敗,那東方不敗就是個人妖,你誇人……”
“嘿嘿。”柯敬騰笑道,“那日月神教也不止東方不敗一個老大嘛,那任我行還是很叼的,不過看我這師師祖的風範,這級別得是笑傲江湖裏的隱藏boss,風清揚啊。”
龍隱和天狂自然是全然不知道二人談論的內容是什麼了,龍隱現在的心情還是很凝重,這一連串的事情,損失頗大,人也死了不少,鄧天鴻,夜狼傭兵全隊,還有酒店那麼多普普通通的員工,再到如今身受重傷不省人事的葉小諾,還有那根本就沒有謀麵的自己的孩子,這一切,都要算在那個蒙麵人的頭上,都要算在教會的頭上。
撒裏蘭卡死了,但教會的勢力根本未動根基,教會遠在西方,他不知道教會和蒙麵人到底密謀的是什麼,還有,那次在南京,蒙麵人所建立的儀式,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