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隱看到奪魄的時候,腦子可謂是框的響了一下,龍隱十分驚喜,他很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奪魄道:“奪魄先生?竟然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奪魄哈哈一笑,從門裏慢慢走了進來:“明天就是天山論道,我就知道你這一次肯定會來的,我就在這裏等著你了。”
龍隱記得當時給了自己玉龍山的信息之後,奪魄就把南源的茶樓賣掉了,然後說是要去會一會老朋友,以後再見與不見,全憑緣分,難道他離開南源之後就來到了這裏?
把奪魄放進屋子之後,柯敬騰看了看形勢,給龍隱說道:“師父,我自己出去走走。”
龍隱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應和了,柯敬騰看了看天,然後慢慢走出了屋子,接著從外麵把屋子們關上。
龍隱讓奪魄在對麵坐下,接著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給奪魄倒上一杯茶水,笑著道:“先生好久不見,龍隱以為此生都見不到了,此前都是先生給龍隱斟茶,而今龍隱也算給先生倒了一回茶。”
奪魄哈哈一笑,半年多不見,奪魄的頭發白了很多,人看上去蒼老不少,不過性格還是如從前:“這麼說來,倒是我的榮幸了。”
龍隱低頭笑,握著手中的茶杯緩緩道:“我記得先生曾經說過,你這輩子隻認兩種朋友,第一種是喝茶能醉之人,另一種,是能聽懂你二胡之人,此前龍隱一直不太理解,不過到今天為止,龍隱已經多多少少有些體會了。”
“哦?”奪魄的眉毛微微動了動,“而今奪魄沒有帶二胡過來……”奪魄舉起自己的茶杯給龍隱示意道,“這麼說來,龍隱你是有些醉了?”
“局勢迷亂不已。”龍隱搖著頭道,“龍隱已經醉得不行,醉到眼神迷離,看不清前程,所以還需要先生指點指點。”
龍隱頓了頓,接著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著奪魄道:“先生自南源離開之後就來到了天山派?”
奪魄沒有喝茶,而反將茶杯輕輕放回到了桌麵,他思慮了半晌,接著慢慢開口道:“我記得在我離開南源之前,給你指了一條路,那是去往玉龍山的道路,因為在那裏,有天恒玉佩。”
“是的。”龍隱緩緩回複,“龍隱也要因此而多謝先生,如果不是先生那一次的幫忙,我可能還不知道天恒玉佩這個東西,也不會有後來的那麼多事情。”
“不……”奪魄聽到這裏卻緩緩搖頭,“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的確,如果我不給你說天恒玉佩在玉龍山,你也不會去往那裏甚至拿出天恒玉佩,後麵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經曆,然而我現在卻在想,我們是不是都被人利用了,我們都在想百鬼會在找天恒玉佩,我們不能讓百鬼會得到天恒玉佩,我們曾經以為百鬼會辦的不是好事,於是我們和百鬼會爭搶天恒玉佩,到後來你得到了天恒玉佩,而事實上看來,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碰得了這玉佩,我們似乎都中了計,我們似乎是幫背後的那個人拿出了天恒玉佩,這可能正是那個人想要得到的。”
這一段話很長,龍隱聽後在腦中仔仔細細思考了一下,卻驚悚的發現奪魄所說非常有道理,天恒玉佩所屬極奇,如果不是龍隱這樣體質的人,碰到玉佩就會被吸個幹淨,龍隱也在之後才漸漸了解到,除了他之外,這世上根本不會有其他人可以碰到這玉佩,也就是說,隻有龍隱可以將天恒玉佩帶出劫渡迷宮。
站在此前的角度來看,龍隱以為百鬼會就是參與滅門天劍的人,所以習慣性的,百鬼會在做什麼,龍隱就阻止他們做什麼,也就有了後來自己去搶奪天恒玉佩,但是越到後麵越發現,百鬼會似乎並沒有參與天劍滅門,而服部天次,搶奪天恒玉佩的唯一想法就是,毀滅他,甚至不惜自爆來毀滅它,現在想來,如果百鬼會是反麵之人,龍隱把天恒玉佩搶奪下來就沒有什麼錯,但是,如果百鬼會的目的是好的呢?
服部天次的話語再度在龍隱腦海響起:
“我以為,糊塗之人隻有那一個老東西,沒想到,這泱泱華夏,卻一個聰明之人都沒有,為虎作倀,該亡啊該亡!”
“你們還自以為做了什麼好事情,卻不知道,隻是幫他加快下了這一步棋,被人利用還渾然不覺,可笑啊可笑!”
“隻是我服部天次愧對祖先,未能完成您留下的遺訓,我對不起您,但我,已經無能為力,這些東方老怪頑固不化,窮途末路,今日唯有已死謝罪,死後,哪管這洪水滔天,就讓這群愚昧的人收拾這殘局吧!”
當時龍隱並不能讀懂這幾句話,覺得服部天次就像是瘋了一般,但是現在再來看,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幫他加快下了這一步棋,被人利用還渾然不覺。
難道,真的被背後那黑衣人利用了?
龍隱還是有些不解,他看著奪魄繼續問道:“先生如此說話,想必先生是查到了什麼?還是對此事有一定的依據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