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初會江邊(2 / 3)

白塵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擔心,公子不會有事的。蕭青子來之前已與老夫說過話,他一到中堂老夫就知道了。蕭青子要與公子到哪裏,老夫都已安排有人在旁。”

柳露瑩道:“前輩已經知道此事了?”

白塵捋捋胡子,道:“蕭青子來是有目的的,不管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傷害餘飛公子。再說以公子現在的武功,未必不是蕭青子的對手。且看看蕭青子有什麼動作。”

林月燕道:“前輩,為何不直接殺了蕭青子呢?”

白塵道:“我們要的是把木棉教一舉殲滅,殺他一個有何用呢?要消滅木棉教,得沉得住氣,殺了蕭青子,還有幾大護教,以及隱藏在我們當中一些門派高手。蕭青子隻不過是梁儀天隨意擺布的一隻棋子,把武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青子身上,梁儀天卻在做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呢。”

林月燕恍然大悟,道:“是了,我們目前防範嚴密,蕭青子目前無法再采取什麼樣的行動了,梁儀天當然知道這些事,所以在暗中作安排。”

白塵笑道:“姑娘果然聰明。”

林月燕道:“都是前輩告訴我的,有什麼聰明不聰明了。”

白塵笑了笑,問柳露瑩道:“柳姑娘,上官兄的毒可有眉目了?”

柳露瑩道:“回前輩,解藥就在木棉教的老巢木棉山上。”

白塵一愕,道:“那如何是好呢?我們找了多年都無法得知木棉教的老巢啊。”

柳露瑩道:“所以剛才我們想到一個,她一定可以找到木棉山的。”

白塵問道:“是誰?”

柳露瑩道:“就是道風院主修羅女。她對武林非常熟悉,因為她是做鏢行的,走南闖北,見聞甚廣。”

白塵搖搖頭,道:“修羅女不可信。自她出江湖以來,不知是何門派,也不知師承何人,老夫勸你與公子莫再與她們一起。”

柳露瑩道:“她們對我與餘哥哥都很好,還救了我們兩次。而且自天山下來,我與餘哥哥一直跟她們一起,衣食無憂。大概是武林人還不了解她們吧。”

白塵道:“話雖如此,她們千裏迢迢地到天山腳下找到你們,難說會不會有其他目的。姑娘得多提防啊。”

柳露瑩道:“她們是受人之托找我們多年了。”

白塵一笑,道:“姑娘涉足江湖不久,莫輕易相信他人。自古人心最難測,誰是誰非,最後才能分曉。江湖險惡,正邪難分啊。看樣子,姑娘還想回到道風院去吧?”

柳露瑩點頭道:“不瞞前輩,瑩瑩正有此意。”

白塵道:“不到一個月,武林綠林荔枝大會便在這附近的蓮花山舉行。到時天下群雄畢至,道風院的人一定會過來,姑娘還不如在中堂等候。”

柳露瑩道:“我們出來時,正是院主受傷之時,是道風院的管家白芷放我們出來的。我們不回去,白芷恐怕會被殺呀。”

白塵“嗬嗬”笑道:“要是白芷被殺,怎麼無人告知你們呢?就算真的是這樣,修羅女要殺一個人你們能阻擋得了嗎?我們還是在這裏靜靜等公子回來吧。”

柳露瑩點點頭。

林月燕問道:“前輩,崆峒派的幾個大弟子都天天在上官前輩身旁嗎?”

白塵笑了笑,道:“魯凡最緊張,日夜安排有人有旁侍候上官兄。上官兄倒裝很會做戲,先是武功衰退,接著起來腳步不穩,現在他已裝著說話有氣無力,接下來不知他會不會是奄奄一息了。”

林月燕“卟哧”一笑,道:“上官前輩也太過急,到時反而無人相信他了。蕭青子不是個傻子,他當然知道化功散的毒不會那麼快的。”

白塵道:“那我得回去跟他說說,叫他再好起來,好一點後又發作,發作了再好。這樣反複應該不錯的了。”

柳露瑩笑道:“要不給上官前輩服點藥,看起來好象毒在不斷加深。”

白塵道,“對了,就這樣。你就當給上官兄解毒,給多些藥讓他吃。”

柳露瑩笑聲更大了,道:“前輩,藥不是飯,多吃不好的。”

白塵道:“這不要緊,吃些補藥吧,像當歸黨參之類的補血補氣藥,反正死不了就行。”

柳露瑩笑道:“瑩瑩知道了。”

林月燕道:“看來要上官前輩就在綠林荔枝大會時毒發嚴重,到時木棉教人一定迫叛徒在荔枝大會前下手殺上官前輩。這時叛徒自然露麵。”

白塵道:“看來上官兄還得吃二十多天的藥啊。柳姑娘,你得弄點苦口的藥,讓他嚐個夠的。又香又甜的藥讓他吃上癮了,以後天天要你給他開藥吃咧。”

柳露瑩笑道:“如果上官前輩知道了,不知他會如何責怪瑩瑩呢。”

白塵道:“那你把藥弄得時甜時苦,看他如何。”

柳露瑩與林月燕二人不禁大笑起來。

大笑之餘,柳露瑩始終擔心著餘飛。(2)

林月燕知道,便道:“姐姐,不如我們這就到江邊找公子,如何?”

白塵道:“我看,公子不久就會回來的。現在去找他,說不定找不到了。”

林月燕道:“早在幾個月前,我與師父得知各大門派雲集中堂,便與師父到中堂了,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中堂就那麼丁點大,東江下遊是麻湧府,廣州府,上遊可到荔城府,當然能找到了。”

白塵道:“林姑娘對這裏果然熟悉。哪怕如此,未必能找到公子。你們去試試吧。”

林月燕不信,便與柳露瑩匆匆來到江邊,但見兩岸楊柳飄飄,榕樹婆娑,哪裏有餘飛與蕭青子的影子?

二人正納悶,不久,一個身影輕輕地落在二人身旁。

“餘哥哥!”柳露瑩不禁叫了起來。

餘飛道:“我回去時碰到白前輩,說你們到這來了,我又趕過來。”

柳露瑩問道:“那蕭青子叫你去做什麼了?”

餘飛慢慢道:“蕭青子與我到了江邊,正談化功散的事。他還告訴我說梁儀天很想見我,問我願不願意見梁儀天一麵。”

柳露瑩道:“他怎麼要你見梁儀天這魔頭呢?”

餘飛接著道:“他說梁儀天自我爹爹死後非常後悔,而且多年來一直在天山一帶打聽我們的消息。梁儀天知道我們沒有死,非常高興,但怕被教主知道,便偷偷叫蕭青子來找我,這事不讓木棉教其他人知道。這其實是蕭青子的主要目的,他說隻要與他一道偷偷回一次木棉教與梁儀天見一麵,告訴木棉所在,並給我化功散的解藥。蕭青子還說,要解除化功散之毒,隻有木棉山上的八角蓮可解。其他地方也有八角蓮,唯獨木棉山上的有效。”

林月燕道:“蕭青子是否以此來引公子你到木棉山呢?梁儀天是公子的殺父仇人,怎麼可能會見你?”

餘飛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蕭青子與我說話時非常嚴肅認真,不像說假話。梁儀天與我爹爹是師兄弟,當年我爹爹一家人遭遇賊人打劫,梁儀天剛好經過,把爹爹救下來。由於其他家人都被殺了,梁儀天便將爹爹帶給他師父摩天居士。梁儀天救爹一命,爹異常感激。由於師祖摩天居士知道梁儀天一向心術不正,決意要把開山排水神功傳給我爹。可惜師祖沒幾天就辭世了,把開山排水心經交給守山爺爺,由守山爺爺按心法傳神功。梁儀天得知後,找過爹爹幾次。爹爹也表示願意把開山排水神功交給梁儀天。但由於要學開山排水神功首要的是無任何武功底子,所以梁儀天也學不了。我爹爹對梁儀天非常敬重,梁儀天也特別喜歡我爹爹這個師弟。爹爹一向住深山老林裏,不與外麵接觸。爹爹與娘親成親時,梁儀天還過來祝賀。我滿月時,梁儀天送給我一把寶劍。我很小的時候,梁儀天還多次來看我,當時我爹爹都不知道梁儀天已經投靠木棉教了。直到那一天才知道一切。但當時梁儀天勸說我爹爹也加入木棉教,以後可以成大事。我爹爹雖然一介書生,卻決不加入木棉教。如此幾次,矛盾越來越深,爹爹便與梁儀天斷絕師兄弟關係。接下來就是梁儀天要殺爹爹,木棉教主親自出馬。當時我被守山爺爺救走,梁儀天知道了,並不告訴木棉教主,還對木棉教主說我已死去。梁儀天對我還不錯,他非常喜歡我,想見我是真的。但我爹爹已被殺,我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可是,蕭青子說到要我見梁儀天時,一個蒙麵的黑衣人來了。

“那黑衣人武功非常高。他一出現,大笑起來,對蕭青子說,‘原來梁儀天當年並沒有殺死餘飛,對餘騰還是念念不忘。這事要是讓木棉教主知道了,梁儀天還有命嗎?最起碼他的副教主之位都難保了。’

“蕭青子吃了一驚,問,‘你是誰?’

“那人說,‘蕭青子,你其實是梁儀天的殺人工具,更是他掩飾真相的工具。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樣子會與餘飛一模一樣嗎?那就是梁儀天的傑作啊!這事瞞得了別人絕對瞞不了我。梁儀天一直對餘飛疼愛有加,當然不會讓你殺了他的。而且梁儀天會盡一切力來保住餘飛的小命。蕭青子,枉你如何聰明,這當中的事竟是如何迷糊。’

“蕭青子當時說,‘我的命是副教主的,我的一切也是副教主的,他老人家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會問半句。至於我如何與餘公子一模一樣,這事我從來都沒有興趣知道。你少在這裏放屁,別離間我與副教主,更不要打擾我與餘公子的雅興。’

“我當時被弄糊塗了,那黑衣人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多呢?而且我正在為自己如何竟與蕭青子一模一樣的事疑惑,這與梁儀天又是有什麼關係呢?”

林月燕想了想,道:“要是梁儀天對公子憐愛的話,當初就不會帶領木棉教人千裏追殺祁大俠了,更會想辦法把公子你救出來才對。即使當初梁儀天對公子一家人都很好,但像梁儀天這樣的人為了副教主之位早已把一切都拋卻了。那黑衣我估計就是木棉教中的人,或者與梁儀天有矛盾衝突的人,故意離間蕭青子與梁儀天的關係。”

餘飛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梁儀天高居副教主之位,像端木蒙與木蝴蝶他們自然不服,而且聽說木棉教主十多年來閉關修煉,把教中的一切事務都交由梁儀天處理,梁儀天實際上做了十多年教主,把一切都牢牢控製在手裏。下麵還有人想做副教主,暗中在想辦法排擠梁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