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力戰叛僧(2 / 3)

李若楓道:“不錯。能坐上三十六天罡地煞殺手頭目位置的人,必須得讓眾人服才可以勝任的。那曹一峰在木棉教中除了劍法還過得去之外,別無建樹,要讓殺手們服,必須得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或者送價值連城的珍寶。梁儀天這人從不喜歡珍寶,那曹一峰也猜出梁儀天的意思,揚言要送上官前輩的人頭獻給梁儀天。”

餘飛一拍桌子,怒道:“這個曹一峰,下次見了他非殺了他不可!”

楊三刀笑道:“公子,這廝目前威風得很。當初蕭青子的手下全歸他的了。偏偏那蕭鈴子與章雲遠不服,弄得也挺尷尬的,那些殺手大部分都是聽蕭青子的,所以梁儀天下令要殺蕭青子,結果直到現在連蕭青子的衣服都摸不著,弄不好,那曹一峰要把人頭遞給梁儀天了。”

李若楓道:“不錯。梁儀天限令曹一峰如果不殺蕭青子,性命難保。說不定期這曹一峰也夠可憐的了,殺不了蕭青子,更殺不了上官前輩,無論如何他都隻有給梁儀天殺的份了。那曹一峰不服氣,決定在本月十三於七星岩圍殺蕭青子。到時有戲看了。”

餘飛道:“三月十三?那不是後天的事?”

李若楓道:“不錯。我初步猜測,這不僅僅是曹一峰揚言要殺蕭青子,更是梁儀天設下的一下局。畢竟這消息是木棉教人放出去的,武林人幾乎知道這一回事,梁儀天是想在湖上把各大門派有的一舉打敗。自蓮花山一事之後,梁儀天還是不放心,這回應該是親自出馬。”

柳露瑩道:“我們在湖上見過蕭青子,他一個人在那喝酒。如果曹一峰真的要在七星岩殺蕭青子,那蕭青子會這麼笨會真的過去嗎?”

李若楓微笑道:“別看蕭青子聰明的很,他對梁儀天卻是忠心耿耿的。隻要是梁儀天的話他都聽。曹一峰自然不會說是他叫蕭青子到七星岩的,會借梁儀天之口傳達的。”

餘飛道:“這曹一峰也夠狠的了。李大哥,到時我們也會到那去,那豈不是正中梁儀天奸計?”

李若楓道:“這個當然。不過,梁儀天不會殺你與瑩瑩的。他可是對我恨之入骨了。在臥龍山莊時,他以為可以殺得了我,叫人把我重重包圍。他故意把你們支開,想把我殺了,最後連木蝴蝶也來了,曹一峰也來了。哦,還有那修羅女與你們的好姐妹白芷也來了。”

柳露瑩問道:“修羅女她們怎麼也來了?”

李若楓微笑道:“她們根本沒有離開臥龍山莊。我偷偷地潛入臥龍山莊時,誤打誤撞地進了山莊的一個地下室裏,卻發現這地下室住著許多人,那些都是木棉教的殺手。我在那裏見到道風院的人了。梁儀天為了要捉我,把地下室的殺手全部叫過來。”

畢竟修羅女曾救過柳露瑩二人,並與道風院的人相處了數兩個多月,那時柳露瑩二人壓根沒想到這些美麗善良的女子竟是木棉教的女殺手。那些如姐妹般的女子把他們騙到臥龍山莊來,還險些讓他們喪命。如果她們不是殺手,那她們就是一個個普通人,是美麗善良的女子,她們有情有義,有愛有恨。

李若楓微笑道對柳露瑩道:“瑩瑩,其實她們也是被迫的,估計她們也不想做殺手。”

柳露瑩道:“大概是吧。下次見了她們,我們都得要殺掉對方了。”

李若楓道:“不錯。正與邪之間沒有朋友,隻有生與死。你不殺她們,她們就會殺你,即使她們與你們有情。”

柳露瑩點頭。

覺悟大師道:“瑩瑩啊,江湖就是這樣的。像我這個出家人,必要時也得殺人,那是沒辦法的事,佛祖也會原諒的。”

李若楓道:“不錯。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便又接著以上的話道,“那時木棉教的殺手們把我重重包圍著,道見院的人還說要為修羅女報那一劍之仇呢。我與他們周旋著,木棉教的殺手就像殺不盡的一樣,我記不清有多少人死在我劍下,隻知道眼前一批又一批擁上來。最後梁儀天看不過眼,與木蝴蝶、曹一峰、修羅女幾人聯手。我自知不敵,縱身跳進水裏去。梁儀天叫人不斷放箭,還用刀劍插到水裏,讓我險些葬身水底。情急之際,我用力撞擊湖堤,正巧讓我撞了個洞來。梁儀天在臥龍山莊裏到處設機關,在湖堤也有通往其它地方的洞口,沒想到剛好讓我可以逃命。”

柳露瑩暗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李大哥福大命大,我們還以為真的被梁儀天害了呢。”

李若楓笑道:“是被害了,隻是沒被害死罷了。”

楊三刀笑道:“大師兄一身福,到哪都會逢凶化吉。”

李若楓道:“這個當然。要不,我如何還能活到今天呢。”

覺悟大師道:“哎!若楓,你別高興太早了,說不定明天你就沒命。沒到最後一刻,你別以為自己是長生不老的!”

李若楓笑道:“你想咒我死了?”(4)

覺悟大師道:“不錯不錯,這樣也省了有人找我麻煩。又是猜詩又是設計什麼少林密室、故事重演之類的。”

李若楓微笑道:“大師,我知道你幫了不少忙,日後我李若楓一定陪你多下幾盤棋,多喝幾杯酒。不過,現在你喝了我的酒了,吐也吐不了啦。梁儀天要殺蕭青子一事,我還得借你一件東西。”

覺悟大師道:“就知你沒安好心,我這就把酒給你吐了。”

李若楓道:“吐了也不算,你不能把我這酒還回原樣,都有這麼多的口水了。不就借你一樣東西用一下,有什麼了不起的。”

覺悟大師道:“你可知我這東西研究了二十多年了,打自我在這白雲寺開始,費了我多少的心血。你這幾杯酒就想把我的東西給弄走,沒那麼容易!”

餘飛二人聽不明白李若楓向覺悟大師借什麼,但見覺悟大師極不樂意的樣子,一定是十分貴重的東西。

李若楓笑了笑,道:“不願意就算了。你就天天守著你這東西吧,以後休想再找我下棋。”

覺悟大師笑道:“你別以為武林中就你的棋藝好,你可別忘記今天來了個棋藝更加好的人。以後我就找她陪我下棋,我也少吃點虧。”

覺悟大師指的正是柳露瑩。

李若楓一笑,道:“好呀你,有了個瑩瑩,你就不用我陪你下棋了。也好,以後幹脆連白雲寺我也懶得來了。天下之大,我李若楓要去的地方可多呢,這裏最近的還有羅浮山,黃石居士的棋藝與你比來,你差遠了,與你下棋呀,說真的還有點沒勁。”

覺悟大師笑道:“你故意氣我,我可沒那麼容易上你的當。總之什麼都好,我那東西就借不得你。梁儀天真的要殺蕭青子,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也不見得非用我那研究二十多年的寶物才可以解決問題。”

李若楓道:“那好,我現在與你打賭。如果到時非得用你那寶物,怎麼樣?”

覺悟大師看了看李若楓,道:“你這人向來詭計多,你又要搞什麼花樣?我才不與你賭,你若非有勝算,絕不會與我賭的,我才不會上當呢。”

李若楓道:“不賭也行。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剛才對世智那老禿驢說什麼《攝心經》,大概你也不會知道到底在哪裏吧。”

覺悟大師一愣:“你要說什麼了?那《攝心經》自然是在我那師兄覺醒大師那裏了,難道會在你這不成。嘿嘿!”

李若楓道:“是呀,當初是在覺醒大師那裏。隻是後來呢……”李若楓故意喝了一杯酒,沒有把話說下去。

“後來怎麼了?那可是師父留下來的經書,弄丟了我無法給死去的師父一個交待,你得告訴我。”

李若楓道:“告訴你不是不行,但你一定得與我打賭。”

“這個……”覺悟大師略思一陣,道:“也罷!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說,賭什麼?”

“就賭你那研究了二十年的寶物!”李若楓爽快道,“其餘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感興趣。”

“你這……不行!”

“不賭也行,隻怕那經書——”

覺悟大師想了想,道:“也罷。又是上你的當。好,就賭我那寶物,如果我輸了,那寶物給你用五年。如果你輸了呢?”

李若楓慢慢道:“我輸了,就提著世智的人頭來給你,也好讓你可以完成你掌門師兄最後的遺命。”

覺悟大師一愣,道:“我師兄的遺命僅我一個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若楓神秘一笑,道:“是你告訴我的呀。你師兄說,這世智和尚心術不正,如果有對不起少林寺,可以廢掉,你取而代之。如果可以,三十年後再把衣缽給世智,讓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做少林方丈。你現在呢,想殺世智,卻又不知道如何出手。我幫你殺了他,豈不美哉。”

覺悟大師道:“原來你都知道,認識你呀,我算倒黴了。好,我賭。”

餘飛二人聽得明白,在覺悟大師與世智交手時已經有透露了。餘飛道:“大師,那你何不直接回少林寺裏,揭發世智,然後你當少林方丈。”

覺悟大師笑道:“我不喜歡當什麼少林方丈,但又有師兄之命在身。世智不道,應除之而後快。隻是之前世智在武林中的威望極高,有誰會相信他出賣武林,已經是木棉教四大護教之一呢?到現在也隻有我們幾個知道。這少林方丈不好當,除了世智以後,讓代智師侄來做最合適不過,我還是留在這白雲寺裏過我的逍遙自在的日子。”

李若楓笑道:“飛兒,這和尚不是塊當方丈的料,卻是塊喝酒的料。”

眾人笑起來。

餘飛道:“李大哥,你藏身這麼久,讓武林人士到處找你。在蓮花山上要不是你早有安排,恐怕武林難逃厄運了。”

李若楓歎道:“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蕭青子。這蕭青子還真是個人才呀,想到的竟然比我還多,不錯,不錯。若非他有個致命的弱點,結局不會是這樣的了。”

餘飛問道:“蕭青子這弱點就是一心要與人交朋友?”

李若楓點頭道:“也不知是弱點還是優點,他活得有點痛苦,想交一些朋友。在中堂,他曾一個人拋開木棉教人不顧來找我喝酒;在蓮花山,他也不顧梁儀天給他一個死命令,還人為與你喝一杯酒而放棄贏得武林的一個大好機會。”

餘飛道:“我在湖上遇到他時,木棉教人正要殺他。蕭鈴子與章雲遠叫他走,他卻不走。後來聽那船公說已經跟著木棉教人走了。”

李若楓道:“不錯。蕭青子被那些木棉教人帶走時,我悄悄地跟了上去。按蕭青子的武功,那些殺手根本不可能能把他帶走,偏偏蕭青子忠於梁儀天,所以他沒有與那些人動手。我跟著他們走了約十多裏路,到了一片樹林裏,那曹一峰終於出現了。”(5)

“曹一峰?”

“不錯。要捉蕭青子的正是曹一峰,他假借梁儀天的命令要把蕭青子除掉。”

原來李若楓進入臥龍山莊後,已經得知梁儀天及木棉教最近的一切情況,覺得應該是時候通知武林人士到肇慶來商討事宜了,便先飛鴿傳書給武當白塵道人。由於各大門派人多,行動不夠敏捷,白塵道人派楊三刀與白非二人先行。李若楓正在等楊三刀之時,卻見一些木棉教人匆匆忙忙地正往什麼地方去,李若楓便暗暗跟隨,正好遇上那些殺手帶著蕭青子往西行。

到了一片樹林時,另一群人圍了上來。李若楓看得清楚,正是曹一峰帶著木棉教殺手把蕭青子團團圍住。

曹一峰嘿嘿笑道:“蕭青子,你沒想到今天會落到我的手上吧?”

蕭青子道:“曹一峰,你做人也真夠光明磊落的了,假傳副教主命令,卻想要這裏殺掉我。不瞞你說,我比任何人更了解副教主,他要殺我不必借他人之手,隻要他一句話,我蕭青子便可以為他而死。你這點伎倆,如何能騙得了我。”

曹一峰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過來?”

蕭青子哈哈笑道:“如果我怕死,我就不是蕭青子。如果我怕你曹一峰,那我更不是蕭青子!”

曹一峰冷道:“你以為你還是昔日的蕭青子麼?如今的你,如同喪家之犬,木棉教人隨時隨地可以取你性命。能死在我的劍下,你已算榮幸了,我至少可以考慮留你個全屍。”

蕭青子道:“你劍法再好,也未必殺得了我。”

曹一峰道:“那可得試試看了。不過,我曹一峰還得感謝你的,當初不是你給我的化功散,我還真得不到我師父的劍法要旨呢。”

蕭青子道:“曹一峰,你別忘記,你的劍法已經被你師弟丘難勝破了。再次見麵,你必死在丘難勝的劍下。”

曹一峰道:“那倒未必,我丘師弟也隻不過是我師父臨時傳了幾招而已。再加上我今天身份不同了,丘難勝哪是我對手啊。”

蕭青子道:“曹一峰,你如今已經是木棉教的總堂主了,你何苦還要咄咄逼人?”

曹一峰冷笑一聲,道:“你不死,你的那些手下不會聽命於我。”

蕭青子哈哈笑道:“告訴你,曹一峰,手下的人是否聽命於你關鍵不是我死與不死,是你個人的問題。如果他們服你,必定聽命於你,如果不服,那他們是寧死不從。”

曹一峰道:“你是說我無法降服他們了?就你蕭青子有這個本事?”

蕭青子道:“所有的人都有,就你曹一峰沒有。木棉教所有的殺手都知道你曹一峰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下毒給自己的師父,企圖欺師滅祖,殘害同門,手段卑鄙,這樣的一個人,誰會服呢?”

曹一峰怒道:“蕭青子,我念你當初曾與我在少林共舉大事,讓你在臨死前說幾句話。你也太不識趣了,嘿嘿!人來,給我殺!”

曹一峰一聲令下,哪知這些殺手沒幾個上來的,僅幾個曹一峰帶進木棉教的其他門派的叛徒。他們把蕭青子圍著,卻畏懼蕭青子的武功,也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