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剛才的心聲又被他竊聽去了。哎,在這樣的高人麵前,是沒有任何隱私的。
諦聽和我說完話後,突然緩步走向了喵喵。然後蹲下來看著喵喵,用鬼話說道:“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麵了吧,你的犧牲當真令人敬佩。”
喵喵抬頭看了看諦聽。
這段鬼話除了奶奶以外的兩個人和一隻貓都聽得懂。“我該走了,小子,你記住我的話!”說完,諦聽就鑽進土裏不見了,留下麵麵相覷的我們。
這算什麼啊,結果還不是啥也沒問出來不是。“看來諦聽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可是既然他不想說,那咱們也辦法啊,隻能順其自然了。”奶奶歎息了一聲,然後去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喵喵,你感覺這事兒怎麼樣?”我不禁和喵喵討論起來,不知道喵喵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想諦聽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但是估計他覺得這事兒講出來沒什麼好處,會擾亂現有的局麵,所以選擇了不說。你看,他給了你一個錦囊,這就代表著他已經預料好了將來,並且,給了你一個衷心的解決辦法。”聽完喵喵的話,我還是不能釋懷。
“可是喵喵,人們常說防患於未然麼。都說後悔藥沒處尋,現在這提前預料的大好機會擺在這兒,這不是就能防止不好的事情發生嗎?”我邊說著,邊拿著錦囊作勢要拆開。
“不要拆開,你忘了諦聽的話了麼?拆開會有不好的後果。況且,如果真的能夠阻止事情的發生,難道你覺得諦聽會壞心腸到不告訴你麼?”被喵喵一提醒,我立即清醒了。
對啊,如果說提前真的可以阻止事情發生,那麼諦聽絕對是會告訴我們的。難道說,我真的要失去奶奶了麼?我頓時茫然而又悲從中來。
看著廚房忙碌的奶奶,我趕緊跟了進去。幫著奶奶摘菜、洗碗打掃。
奶奶則是一如既往地笑嗬嗬地,說男孩子手腳笨,還是不要再廚房添亂了,趕緊到外麵玩會兒吧,一會兒飯就好。
這麼多年過去了,奶奶依舊是拿我當那個懵懂的,需要人嗬護照顧的小孩兒。原來我在她老人家眼裏永遠都是個小乖孫,即使我現在個頭早就超過她了。
第二天,我又得返回學校去。現在我已經大四了,馬上就要準備實習,怕是以後更少機會回家看奶奶了。想到這裏,心情更加沉重。
真害怕奶奶突然間沒和我打個招呼就那麼離開了。
背著書包走在去汽車站的路上,回頭衝著站在村口的奶奶揮了揮手,外麵風大,讓她老人家趕緊回家。
然後轉過身,撇下身後的無數牽掛和不舍,獨自踏上了去學校的路上。
等了一會兒,去往學校的汽車遠遠地開了過來。我照例掏出買票錢,剛想交給售票員,卻愣在了當場。而且,嚇了一大跳!
我看見什麼?!我竟然看見售票員的喉嚨位置是空的,就是說,售票員的喉嚨位置穿了一個大洞,從這邊我完全可以看見對麵透過來的亮光!
這是怎麼回事,再看售票員的樣子,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似得,她還笑嗬嗬地接過我的錢,給我找了零錢!
這不疼嗎,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我剛想和司機說話,抬眼向司機望去。司機的樣子把我嚇得更慘!
隻見司機的下半身竟然往後錯位了一大截,裏麵的腸子內髒全都灑落在了駕駛位置的地上!再看那切口,參差不齊,血肉模糊。
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司機和售票員都會是這個樣子,好像卻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抬眼看向其他乘客,我其實早有心裏準備了。整個車廂裏麵坐無空席,所有的乘客身體全都是殘缺不完整的!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大家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受的傷?
車子開動了,我被迫坐在了靠門的位置。這是一個小巴士,隻有一個門。
我旁邊坐的是一個樣子很是年輕的女孩子。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受傷,這又是怎麼回事?
喵喵就在我的口袋裏,我小聲地用鬼話和喵喵說道:“喵喵,為什麼我會看見這些人都是殘缺不全的?!”
還沒等喵喵回答我的話,突然,我後座伸過來一直血淋淋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顫抖地慢慢地回過頭去,隻見後麵是一個眼珠子都爆出來了的大嬸兒。隻見她頭上有一道血從腦門流向下巴,眼珠子也爆出來了一個。
此刻,她正微笑地看著我。媽呀,她不笑還好,一笑,我更害怕了,太血腥猙獰了!大嬸兒笑著和我說話:“孩子,你說什麼殘缺不全呢?什麼東西殘缺不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