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頭發下,此時露出了一張恐怖的麵容。這左邊一半是個俏麗可人的少女,而另外一半居然是一張可怕的骷髏。難怪每次她都用長發遮著自己的臉,即便是我看見的也不過是其中漂亮的一半。
我立即往後退,但是手臂被她拽著,心裏雖然害怕,可是更想逃走。我就發了狠勁,拚命地捶打那隻抓著我的手。
幾下子之後,這抓著我的手被我的蠻力整個敲斷,卻見那薄薄一層皮下裹著的是森森白骨,我也因為用勁太猛而跌倒在地。隻是當時那個情況,哪裏顧得上多想,爬起來後扭頭就跑。
卻聽見身後的女子似是又在說什麼,反正我聽不懂,也不想聽。一口氣跑出去好幾百米,累的氣喘籲籲,正扶著樹喘氣內。
身後暮然間傳來響聲,我一回頭,才見那可怕女子的身影竟然緊追而來,空氣裏又有異香飄過。嚇了我個半死,還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腿腳發軟,加上吸入了大量奇怪的香氣,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栽倒在地。
這一次睡的比前兩次更沉,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自己正躺在寨子的帳篷裏。
崔震和幾個隊員正坐在我旁邊,見我醒了,崔震急忙問道:“可算醒了。你都發燒好幾天了,咋回事啊?怎麼在小樹林裏迷糊了?大家夥兒找了你好久!”
我一驚,急忙爬起來,卻感覺四肢越發無力,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說的對,我他媽被走婚的女鬼給盯上了!”
此話一出,崔震臉色登時變了!
“你確定?不是你小子喝多了,做的噩夢吧?”
崔震也是頭一遭遇見這種事兒,滿臉的不相信。我急忙將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家夥兒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嗎?那纏上我的,肯定不是活人!”
話語之間我已經下了包票。
崔震沒說話,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好半天後說道:“事兒已經出了,我去找寨子裏的朋友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有辦法解決。你好好休息。。。。。。”
崔胖子走了出去後,我平躺在地上,旁邊幾個好事的家夥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有的還問我和女鬼做那事兒舒服不舒服,我氣的牙直癢癢,也沒想再搭理他們。
大約到了下午,崔胖子拉著寨子裏的老人來見我。這老人叫瓦路爾牛若,瓦路爾是他的姓。他是這個村子的達巴,也就是這個寨子的巫師。老人穿著綠色的外套,頭上戴著一頂帽子,花白頭發微微卷曲。臉上皮膚和岩石一般粗糙,雙眼卻如同天上飛翔的鷹隼般銳利。
在摩梭族,這樣的寨子被稱為“叢”,每個“叢”都必須有一個達巴。達巴教是一種原始的宗教,外頭人很少知道。
達巴坐下後瞅了瞅我,隨後開口對崔震說了幾句話。我聽不懂,但是隱約間覺得達巴說的語言和那奇怪的女鬼說的話很相似。
崔震聽後連連點頭,隨即對我開口道:“達巴說了,你是被外頭的‘尤’盯上了。對了,‘尤’的意思和我們漢語裏的鬼差不多。”
果然如此,我立刻皺起了眉頭,心裏發慌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
隨後達巴又和崔胖子說了一會兒話,崔胖子回頭望著我說:“不過達巴說他能幫你擺脫那個‘尤’。”
我一聽是大喜過望,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卻見崔胖子話鋒一轉,接著說:“不過達巴說了,他幫你擺脫了那個‘尤’,是將‘尤’鎖在器物裏,器物不能留在他們的寨子中,必須讓我們帶走。至於之後怎麼處理,是我們的事情。反正他不管。。。。。。”
剛剛才有了幾分喜色,聽了這話,心裏立馬翻騰起來。這不是讓我抱著個女鬼回家嗎?我的腦袋立馬搖的和撥浪鼓似的開口道:“實在不行我就跑唄,跑到廟裏住個一年半載。”崔胖子也知道我不樂意,他和達巴說了好半天,最後那老頭竟然有些生氣,表情不悅地走了。
“達巴說了,你跑不掉的,那鬼會尋你一輩子。而且你若是不答應他就不管你了。”
崔胖子撓了撓頭,我皺著眉頭沉吟了好一會兒,當時也年輕,心裏總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想著既然都遇上這個事情了,和那女鬼也睡了三夜,還怕她再害我不成?於是心下一橫,答應了達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