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魯地說:“他媽的,老子還沒死哪來的冥幣,先差著,以後再還,不然小心老子發脾氣!”嚇唬住了小鬼,找到一處薄弱的地方,掄起大錘,想想年輕時我可以把18磅大錘掄500下,陰間算什麼?砸開它!大約砸了三四百下,氣力不濟了,想起老楊送給我的打火機,拿出來擰開蓋,沒想到這東西真神,它哧溜一聲就爆炸了,把地獄轟出一個大窟窿眼,我順著窟窿眼走了出來。
然而,我走出來後,竟然又到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當我砸開牆壁後竟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孩兒。我好像,置身於另一個孩子的身體內。
這個地方,好像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樣子。
這孩子媽媽在農村長大,小學是在村裏上的,中學在鎮上,就得跑到鎮上去上。在那個時候隻能騎車上學,八點上學,六點半就要出門,騎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學校。夏天的時候還好說,天亮得早,冬天又冷又黑,但是也不會誤了上學。媽說那個時候沒人管,反而特別想學習,不像現在,那麼多人看著一個孩子,可就是學不好。
冬天,我吃罷早飯,穿得厚厚的出了門。上學路上要經過一片樹林,天天走同一條路也就不怕了。有時候,真想有個伴兒。其實也有伴兒的。過林子的時候,說說笑笑的,聲音都聽得見,就是追不上。怎麼騎,都是那麼遠的距離。我說是不是花了眼,天那麼黑。可是總不可能老是花眼吧,真的是聽到了,就是追不上。
有一天,正睡著,就聽見門外有人喊自己,天還很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想村子裏就自己一個人在那個中學上學,誰會喊自己呢?正想著,大門外又說:“我在前麵等你。”我一聽,真有人喊自己,可能是哪個同學來村裏串親戚,順便喊上自己吧,也好,總算有個伴兒一起走了。
家人都還睡著,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也沒有看表,就出了門,騎車追那個人。一路上都不見那個人,我想,也真是,喊了我又走得這麼快。那天正好有風,路過樹林的時候,樹葉被風刮得刷刷響,月光下的樹林影影綽綽的,像人影一樣晃來晃去,平常不害怕走夜路的媽媽,這天忽然有了一絲怕意,加快了騎車的速度。終於見到前麵的人了,那個人往林子裏一拐,不見了。那麼密的林子,在裏麵騎車,是不可能的,可媽眼見著那人騎了進去。路過那人進去的林子裏,媽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沒有人的蹤影。
到了學校,奇怪,平時班裏總有一部分同學來得早早的,今天一個人也沒有。沒有教室鑰匙,就進不去。那時候學校沒有大門,也沒有門衛,隻有一個老師,因為家遠,住在學校裏。我實在冷得受不了,就去敲門。敲了一會兒,屋裏有了亮光,那個老師把門打開,一看見媽,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回事啊,看看現在幾點,半夜兩點你上的哪門子學?你是家裏沒表呢還是愛學習呢,先進來等著吧。”那個老師進屋睡了,我一個人在外屋坐著納悶,是誰在外麵喊呢,越想越奇怪。
等上完第一節課,我已經瞌睡得不行了,早上起得太早。下課後,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覺。正睡著,有個同學過來把我拍醒,說:“你奶奶來了,我看她在學校門口站著呢,我問她是不是找你,她也沒有說話,你看看。”
我趕緊跑出去,跑到校門口,沒有人啊,全是同學在玩,哪有什麼家長?回到教室,我生氣地問那個同學:“哪有人呢?都瞌睡得不行了,你騙我說我奶奶來了,你認識我奶奶嗎?”那個同學委屈地說:“是真的,上次放假去你家玩,你奶奶正好在,你忘了?剛才就是她。”旁邊一位同學說:“就是的,我和她一起去的你家,還幫你家壘狗窩。你奶奶還笑我們呢。剛才就是她,我也看著了。”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奇怪,奶奶為什麼來?為什麼來了又走呢?也沒有見著我。奶奶,在另一個村住,家裏就我(就是這個小女孩)一個是孫女,所以太奶奶對我很好,經常去看我。
下午回家(中午時間太短,家遠的同學都不回家,在學校搭灶吃),我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大冬天的,也不用下地幹活,人都哪去了?正急呢,我的大哥回來了,一看見我就說:“才回來,奶奶死了,下午沒的。早上你走了以後,大舅就來叫咱媽,奶奶是突然病的,已經三天了,開始以為是小病,沒想到才幾天奶奶就死了。”說著就“嗚——”的哭開了。我一聽,又急又難過,扭頭就往奶奶那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