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言語,縱身來到跟前,向李狂一樣,抱住一根鬼鞭,進行糾纏。
張無憂看到兩人受苦,心在滴血,知道此時不是講感情的時刻,在和兩根鬼鞭糾纏的同時,破開了第六個疙瘩,放出了邪靈怨鬼。
但是邪柳隻是用巫手,攻擊這個邪靈怨鬼,並沒有召回一根攻擊張無憂的鬼鞭。
而且那些和邪靈怨鬼糾纏的鬼鞭,也被它們死死纏住,脫不開身來,顯然,雙方都知道,到了關鍵時刻。
當張無憂破開第七個疙瘩時,忽然察覺到原虎的氣息,正在急速的虛弱。
連忙望去,原虎已經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不過他的雙手仍舊死死的抱住鬼鞭,至死不放。
看到原虎的悲慘情形,張無憂內心一顫,雙眼朦朧,仿佛又回到了父母慘死,在他眼前的情境中,怨恨,無助,悲傷,死寂,還有極力避開的,不願意碰觸的,深深的,恐懼。
是的,恐懼。
恐懼父母的離世,恐懼一個人,恐懼這樣的事再發生,等等,等等。
還有什麼,比恐懼,更令人害怕,躲避。
也許有人說,死亡,不過,死亡隻是一種訣別,解脫。
他們害怕的,其實是,死亡前的,恐懼。
接著,張無憂看到了,李狂也到了,能力承受的盡頭,氣息開始衰弱。
那種恐懼的情緒,在他心中,急速的擴大起來。
張無憂以前對身邊,那些守護他的人,一直和顏悅色,即使在複仇的壓力下,心理扭曲,也會對他們的要求,聽之任之,努力做到。
即使,他得到造化,獲得實力,對外人,可以露出獠牙,咄咄逼人,冷酷無情,但是,對那些,他認為的親人好友,仍舊是一成不變,和藹可親。
本來,他以為,這是性格所然,有恩要報,為恩可死。
但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那是因為,他在害怕,害怕經曆身邊親友的失去,失去時,帶給他的,恐懼。
當黃依依,護身光幕破碎,陷入了險境時。
恐懼充滿了張無憂的全部身心,神智迷失,入眼一片赤紅,那是靈魂在恐懼中燃燒。
他瘋了!
不過,這個因恐懼而瘋癲的張無憂,內心隻有一個念頭,毀滅,毀滅一切令他恐懼的東西。
這種精神的高度集中,這種毀滅一切的欲望,傳遞進入,他緊緊握著的清風劍中,反而打開了,他和清風劍的另一層聯係。
此前,雖然和清風劍,達到了一種血肉聯係,但是清風劍,畢竟是外物,就像沒有神經的手臂一樣。
現在,這種聯係,就是在手臂中恢複神經,手臂的酸,麻,痛,大腦完全可以感知。
當這種聯係貫通時,張無憂通過清風劍,感到了一個充滿死氣,卻有磅礴生機的心髒,在邪柳的根部,一處隱蔽位置跳動著。
而那種死氣,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識,比死氣要精純,要高貴,完全是一種,另類的神秘氣體,就是這種氣體,讓清風劍產生了吞噬吸收的欲望。
當然,這種吸收,其實就是毀滅它。
清風劍要毀滅的東西,就是張無憂的恐懼之源,自然要全力毀滅。
他這一些列的變換,看似漫長,其實就是幾個眨眼時間。
張無憂,放棄了要全力破開的邪靈怨鬼的封印,放棄了對鬼鞭的攻擊,放棄了救護將要死亡的原虎,李狂。
把他的全部精力,向邪柳根部不遠的一處地麵,瘋狂的攻擊,掃除覆蓋的死屍骸骨,露出了一麵,刻著符文法陣的青石板。
此時,邪柳那龐大的主幹,竟然顫抖起來,巫手,鬼鞭,放棄一切,向張無憂拍打過來。
不過,在它們把張無憂護身光幕擊碎時,張無憂已經擊碎青石板,把清風劍插入,下麵的心髒中。
一種無法察覺的東西,被清風劍吸收,那個心髒,顫抖一下,就靜止了。
邪柳跟著靜止下來,巫手消散,鬼鞭崩潰,樹幹上剩下的疙瘩,同時破碎,六個邪靈惡鬼,幻化出來。
與此同時,守護邪柳的大陣,被解除了。
隻是十三個邪靈惡鬼,並沒有對邪柳吸食,也沒有隨著陣法的解除,逃離遊走,而是向青石板破碎後,散發的氣體,瘋狂的吸食起來。
突然,空中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接著轟轟雷聲,連綿不絕,天地元氣震蕩,烏雲翻滾,末日景象。
驚天響雷,頓時把張無憂從瘋癲中,震醒過來,恢複了理智,一行清淚奪眶而出,心中思道:原來是這樣,我在恐懼。
歎息一聲,收起清風劍,抓起邪柳的木靈之心,向正在對他呼喚的黃依依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