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溫馨的書房中,孩童模樣的張無憂,此時,正坐在一張書台前,看書識字,旁邊陪伴著一位位貌美的少婦,麵帶慈愛,聲音溫和,在細心的教導著他。
張無憂抬頭望了一眼少婦,心中不知為何,莫名的生生作痛,像是要把少婦的身形刻在心中一般,永不忘記。
望著張無憂那充滿奇異的眼神,韓紅英問道:“小憂,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張無憂緩過神來,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母親,這些字,我已經學會了,可以找依依姐他們玩麼?”
韓紅英微微皺眉,歎道:“小憂,修真煉道,不適合你,你還是安心讀書認字吧。”
張無憂猛然抬頭,帶著執著的目光,望著韓紅英,“依依姐他們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我知道我很笨,他們一學就會,我要用很久才能學會,但是我會努力的,我不怕吃苦,母親,求你了,讓我修煉吧。”
韓紅英滿臉苦澀,眼睛微微濕潤,雖然已經告訴了他原因,仍舊不願放棄,畢竟生在一個修真門派中,即使是凡人之體,也要搏上一搏。
作為母親又有什麼辦法,也許他長大之後,認清所處的世界,才會有所改變,無奈中,韓紅英搖了搖頭,歎息中,轉身離開。
張無憂望著離開的母親,滿眼委屈,重新坐下,翻開書本,可是連一個字,都無法看進去,抬頭望向窗外,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一處山巒平台上,黃依依,李狂,原虎他們正在修煉著,張無憂走向前來,找了一處位置,也像他們一樣,盤膝坐下,雙手捏訣,引氣吐納。
半晌之後,黃依依他們紛紛起身,來到張無憂跟前,問道:“小憂,修煉的怎樣,有沒有感應到天地中的靈氣?”
張無憂滿臉羞赧,搖了搖頭,歎道:“還沒有,你們先去玩吧,我再修煉一會。”
原虎說道:“小憂,你已經修煉半年了,還沒有感應到靈氣,我已經是淬體中期了,依依姐都修煉到了後期,也許練氣真的不適合你。”
黃依依頓時嗬斥道:“原虎,你說什麼呢?小憂,隻是沒有感應到和他適合的靈氣罷了,隻要他找到那種靈氣,修為很快就會提升上來的。”
原虎有些委屈說道:“我又不是說他不能修煉,你們看,我為小憂準備的東西。”
原虎從懷裏,拿出一本書籍,上麵寫著《鶴舞》,遞給了張無憂。
李狂驚訝道:“這是煉體功法,你是不是拿了師叔的東西,從別的弟子那裏換的。”
原虎隻是尷尬的笑了笑,“小憂,可以嚐試修煉煉體功法,說不定,可以成功。”
黃依依歎道:“修煉這種功法,很辛苦的。”
張無憂麵露歡笑,伸手接過,感激說道:“我不怕辛苦,謝謝你原師兄。”
張無憂望向原虎,不知道為何,心中也產生了一陣痛疼,像是他要遠離自己似的。
“小憂,你這麼望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麼?”原虎立即用袖子在臉上擦了幾下。
張無憂搖了搖頭,揮散心中那些奇怪的感覺。
張朝陽,韓紅英夫婦,望著在月光下,勤加苦練的張無憂,臉上都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近來有人,在東荒大澤中,發現了不少絕跡靈藥,我想去碰碰運氣。”
“朝陽,我們不是說好了,讓無憂去做一個遠離修真的凡人麼,他的資質平凡,懷有修真的希望,對他,對我們來說,都是件痛苦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看到他這樣,如果這次沒有收獲,我們就把實情告訴他,讓他去做一個無憂的凡人。”
一座空曠的峽穀中,張無憂望著身前那枚靈氣環繞,香氣四溢的洗髓果,眼中充滿了期望。
“還有十天,就能成熟了,我吃了它,就能像依依姐他們一樣,修真煉道,遨遊天下。”
韓紅英慈愛中帶著一絲隱藏起來的憂愁,望著充滿期望的張無憂,她不想張無憂去修真煉道,不僅他是凡人的資質,而是她深深體會到修真的艱辛。
不僅要與天掙,還要與人鬥,這是一條不歸路,踏上之後,永遠也回不了頭。
浪費了青春,冷漠了家人,荒蕪了人生,和萬人同掙先天那道獨木之橋,可是,過著幾人?
張朝陽緩緩來到妻子的身後,摟住她的肩膀,“那麼入神,在想什麼?”
韓紅英望著充滿鬥誌進取的張朝陽,搖了搖頭,上天賜給她,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和一個可愛的孩子,心中已經滿足。
“洗髓果,正在成熟,它散發的香氣,會引來一些妖獸和修士,這幾天,我們需要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