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蘭妃可是雙身子的人,她也是皇上近年來最寵愛的妃子,長寵不衰,好不容易懷了龍胎,萬一有什麼好歹,他們全體都得掉腦袋!
“清竹!”蘭妃一見鳳清竹興高采烈的叫著他,可一看鳳清竹那雙澗水的桃花眼中閃著寒光,便怯怯的揪著手裏頭的絲絹,帶著些許的驚恐道:“你來了。”
鳳清竹一改剛才的寒冰刺骨,臉上掛上了和煦的笑容,守著臣下之禮作揖道:“微臣鳳清竹,參加蘭妃娘娘,蘭妃娘娘金安。”
“都是自家人,何必那麼客氣呢?”蘭妃臉上也擠出了幾絲假笑,請著鳳清竹進門來。
兩人各自坐著椅子,蘭妃卻顯得一直都很緊張,她笑笑道:“清竹,這桃花糕是我剛剛命人在禦廚那裏做的,熱乎著呢,正是好吃的時候,你嚐嚐?”
鳳清竹笑著推辭道:“牢費娘娘的美意了,微臣有桃花癬。”他的聲音很是清淡,蘭妃卻聽出了言之外意:“看到桃花就討厭,更別提是什麼桃花糕了。”
蘭妃翹著小拇指擦了下唇:“瞧我,許久沒跟清竹你見麵了,連你討厭什麼都忘了,啊,這碧螺春是皇上前些日子賞賜給我的,我瞧著正好,你嚐嚐吧。”
這次鳳清竹沒有過多推辭,一邊答謝一聲,一邊拿起茶杯抿了抿,隻是抿,潤唇罷了,根本就連一滴也沒有喝下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一時的無話,蘭妃想跟他說些什麼,可是屋裏的宮女太監太多,便命令他們先下去門口守著,說自己有話要跟鳳清竹敘敘舊。
屋內隻剩下他們倆個人了,鳳清竹朝著蘭妃的肚子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蘭妃見狀,心底歡喜,撫摸著空氣的腹部道:“已經五個月了,你走的時候太醫才剛剛查出來,太醫說了這胎安穩的很。”
“哦,那蘭妃娘娘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
“是呀……清竹,你學富五車,是咱西京的大才子,等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了,你給起個名吧?”
“國法有規矩,皇子皇女的名字要結合欽天監與皇上的賜名才算,微臣隻是臣子罷了,再怎麼有名氣,也沒那種命,還望娘娘慎言,這深宮之中,光是說錯一個字,就隨時都可能要了腦袋。”
蘭妃微微一顫,連嘴唇都跟著發抖了。
鳳清竹應付她應付的很累:“這茶微臣也喝了,時候不早了,娘娘正是雙身子不應勞累,微臣告退。”
“等等!”見鳳清竹一起,蘭妃立馬也起了身,攔住了他的路不說,竟然還敢拉扯到了鳳清竹的衣袖,
鳳清竹不發一言,目光直視著蘭妃攢著他衣袖的手。
那是殺意,蘭妃見過,她看的出來,她立刻慌不擇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向後退了一步,與他劃清距離才開口道:“清竹,你說這天下之大,又是這高牆大院之中,你是我僅剩的親人了,我這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你的親外甥,以後你多進宮看看我好嗎?如果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