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說,鳳清竹現在在裝病?隻為了讓人不往他的身上想?”
“不知道,不過……”常浩成停了話,當下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人了,這才在端瑞王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不行。”端瑞王立刻道:“太危險了!你可是我們端瑞王府的世子啊!”
常浩成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恭康王氣呼呼的就從端瑞王府出來了,他恨死了端瑞王,恨死了那背後出賣考題而鬧的那麼大的幕後黑手!更恨死了衝在人前的蔡虹瑜!誰讓他根本就不知道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隻能誰曝光,恨死誰!
但,現在光恨人,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下他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把自己的弟弟從這件事裏頭摘出來,絕對不能成為下一個安慶王!
泄露春闈試題的風波,浩浩蕩蕩的席卷了整個京畿,唯獨隻有鳳陽王府裏的樓外樓最為安靜,仿佛外麵的任何紛爭都給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似的。
四月十八日,春闈事變的第三天,鳳清竹毒發,用龜息功假死的第七日。
這一天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難熬,明天就是鳳清竹假死的第八日了,按照道理應該會平安無事的清醒過來,可是萬一這要是熬不過今日,或者明日鳳清竹根本就清醒不過來呢?
下午,魏英歌收到從祥峰村傳過來的信,信上的字,書寫的很是稚嫩,魏英歌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小海的字。
信上也沒寫了什麼,隻是告訴魏英歌梓航已經蘇醒了,現在可以勉強吃些稀飯的湯水,隻是傷的太嚴重了,暫時還不能動,處於吊著一口氣的狀態。
魏英歌看後,暗自鬆了一口氣,梓航沒事就好。
小海算是個人精,知道她天天伺候著鳳清竹,躲在鳳陽王府的樓外樓,外麵的事情是全然不知的,又對春闈的進展很感興趣,便好心的給她提醒了京畿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
魏英歌看完之後,便把信給燒掉了,趁著春都去了茅廁,對著還躺在火炕上的鳳清竹道:“春闈暫停了,皇上大張旗鼓的徹查,師青林被軟禁了,蔡虹瑜出頭抗議,你滿意了?”
深陷於假死當中的鳳清竹當然沒有辦法回複她的話。
隻是連她也沒想到庹嘉儀竟然也在其中。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可憐的蔡虹瑜,這輩子算是完了,再也無法打翻身之仗了,哪怕忽然有什麼反軍謀朝篡位。
人間之事,實在是太變化萬千了,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結果,那個背後的人當然也就隻有他一個。
隻是魏英歌想不明白,到底鳳清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背後行動的?而他,竟然在設計自己‘假死’的這段時間裏,也能毫無例外的把計劃進行到底,這就讓人覺得十分可怕了。
有的人隨便惹,有的人,卻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不能撩撥,鳳清竹正是這樣的人,當然,她沒什麼理由,也沒什麼立場來指責鳳清竹自作聰明的一切,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也許這個世界也跟她無關,她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被命運拉進來這異世界的現代孤魂,隻要做一個冷靜又不參與其中的旁觀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