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盈袖,臉色清淡,渾身上下一絲不染,霞姿月韻的傲立與此,一雙淡淡的眼睛,正在垂眸看著常浩成,一個字也沒說。
魏英歌看著看著,總覺得鳳清竹的背影都在發光,讓人忍不住的想,這鳳清竹,是人嗎?
常浩成也回望著鳳清竹的眼睛,在他的眼裏,鳳清竹的那雙桃花眼,就像是清澈的湖水一般。
他輸了。
二人互看片刻,鳳清竹剛朝著常浩成邁出了一步,常浩成已經轉過身來用著輕功快速的飛走了。
鳳清竹停住沒動,他本來就沒打算乘勝追擊,常浩成怎麼能死呢?他要是死了,接下來的戲誰還來演啊?剛剛他那一動,隻是為了提起常浩成的警戒心讓他迅速滾蛋的。
鳳清竹看著常浩成離開,直到確定他已經走遠了,這才收回目光,反過身子朝著魏英歌與太子的方向走去。
魏英歌抬起眼,就看到鳳清竹眼裏充盈著怒火質問著:“誰讓你過來的?!”
脖子被常浩成開了個洞,雙手都因為傻乎乎的空手接白刃的割傷了,她是傻子嗎?!他跟太子用的著她來救?
魏英歌滿眼盈著委屈,張了張口,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暫且說不了話,隻能撿起身邊的石頭,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傷奴婢受就好了,公子隻需要負責生病就可以。”
鳳清竹看見了,目光從地麵上轉移到了魏英歌的臉上,魏英歌隻能頂著蒼白的臉,衝著鳳清竹擠出來了個明媚的笑容。
鳳清竹眼眸一閃,剛剛心中騰起的怒火,竟然緊跟著她的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沒緣由的歎著氣,半蹲下身子,抓過她的手腕,食指與中指探查她的脈搏,有一點點的內傷,但是不嚴重,隻要吃下療傷的丹藥就好,鳳清竹剛準備從兜裏掏出給內功療傷的良藥,一瞬間才想起來魏英歌剛剛被常浩成在脖子上捅出了個洞的事。
這個人真是……
天色已經全黑了,營地那邊大概已經由安陵帝派下人來來找他們,黑夜,不算是太濃重的烏雲密布,沒有半點的星光,眼看就要下雨了。
這裏不適合躲雨,而且遍地的屍體,還有那頭兩三百公斤重的可怕的黑熊的屍體,實在不是個可以躲避的好地點,他們三個人,一個是從小嬌生慣養,一點小事都會嗷嗷大叫的太子,一個是外傷頗重連話都說不出來的魏英歌,至於鳳清竹,他是安全無憂,但是體內的一線天之毒,是最受不了潮濕跟雨水的,現在看起來到是沒怎麼樣,等到下雨之後,他其實就跟個半廢人也沒什麼兩樣。
鳳清竹當下決定,先把魏英歌的傷口重新包紮,然後再帶著太子到一處幹淨的地方躲雨。
鳳清竹解開了魏英歌暫時包紮的傷口,隨身攜帶的牛皮水袋給她的傷口清洗幹淨,敷上了他所帶的上好的治療藥,再用幹淨一點的布條重新包紮,魏英歌這才稍微的像是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