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翊的相貌太中原了,跟那些人高馬大,相貌深邃的東遼人,很不相同。
就算別人簇擁著,宇文顯還是很快的就發現了他,他穿著東遼的官員服飾,雙肩上扛著那身狼皮,顯得他的那張臉,越發的冷漠,俊朗。
小麥色的肌膚,很不顯眼,但是那雙過分發亮的眼睛,卻吸引了宇文顯的注意。
容翊並沒有看向,那方爭論的官員們,而是背脊挺拔的,望著西京的方向,眼眸深深的,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隻能讓宇文顯覺察的到,他這是在回憶,在懷念。
宇文顯看著容翊,有些想笑,他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當安陵帝見到容翊的臉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是否還會記得?在安陵帝的生命中,有那麼一個男人,跟容翊的相貌很是相像呢?
他也想知道,容翊當看到了安陵帝的時候,會不會想著,他那早就已經化為枯骨的家人?而當場對安陵帝不利呢?
那邊的三個人,都快要因為誰先進京畿的事情,大打出手了,容翊這才抽回望向京畿的目光,因為他發現,一直都有那麼一個男人,都在盯著他看。
容翊轉移了自己的目光,朝著宇文顯的方向望去,兩個人瞬間的四目相對。
宇文顯沒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是唐突了容翊,十分緊張的把目光收掉了,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看向容翊,剛剛是偷偷的看,那麼他現在就正大光明的看,直到看夠了為止。
容翊微微顰蹙,看著宇文顯,那看向他近似調侃的眼神,很是不滿。
宇文顯這個人,可不是傳言中的,那種舉止輕浮,神經大條的荒唐太子啊……
宇文顯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容翊卻收回了。
他沒時間,放下這麼多的大軍不管,在為了究竟是誰應該先進去京畿,而浪費時間。
東遼人都是粗狂的,他們信奉力量,與西京,南滇的人不同,心甘情願的花費無聊的時間,在說話上麵大費周章。
容翊拉著身下馬匹的韁繩,馬鞭甩了一下馬後,一邊騎著馬,一邊拔出了腰間別著的劍,朝著那邊爭執不休的地方走去。
一群人,看著容翊麵色陰冷的,揮著利器就跑來了,立馬不再爭吵,而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東遼這邊的人還好,南滇那邊一看容翊,拿著劍,立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容翊,想要幹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舉起他的劍來?
“戰場見英雄!”容翊冷聲道:“東遼絕不落人之下!南滇若是不滿,就與本將較量一番吧!誰贏了誰在前!何必浪費時間在此等之事上?!”
容翊停了話,立刻朝著宇文顯所在的馬車處看去:“南滇太子意下如何?”
容翊的話音剛落,東遼的一方人馬,哪怕是拖著,裝有送往安陵帝的物品的馬車上的馬夫,都從腰間,掏出他們的彎刀。
瞬間,雙方竟然劍拔弩張了起來,空氣也變得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