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說,伯金斯,這可是背叛啊!(2)(1 / 3)

下一個召到他辦公室去的是邁克爾·羅森費爾德。“呃,你打算離開公司?”懷斯勃德不耐煩地問。

羅森費爾德有點嚇壞了,不敢直接說出口,就好像他的聲帶已經凍住了一樣,最後勉強點了一下頭。

“你們打算帶走本公司重要的客戶,是這樣的嗎?”懷斯勃德厲聲質問。

“不”,羅森費爾德堅持道,他和他的同伴不打算拆公司的台。

接著,懷斯勃德大聲責備說:“你們拿的每一個美元中,有一半是用於對公司保持忠誠的。”

這話讓羅森費爾德大發雷霆。在長達十七年的漫長歲月和辛勤工作中,他對公司一直是很忠誠的。他很難壓住自己的怒火,“你們應該舉行儀式送我們走,因為威廉·莫裏斯公司培訓了最好的代理人。你們送我們走的時候應該為我們感到自豪,應該祝願我們前途美好。哪怕我們真的想動莫裏斯公司一根毫毛,我們也不可能有能力辦到,而且我們也不想那麼做,那不是我們的目標。我們的目標是要開辦我們自己的公司,我們會像跳蚤一樣在大象身上拉屎,這才是我們可以施加給公司的傷害。”

也許是這樣吧,可是,這些跳蚤要跳槽了。山姆·懷斯勃德不可能因此而稍感安慰,他知道失去這五位代理人對莫裏斯公司意味著什麼。威廉·莫裏斯公司在大出血,他不知道公司是否能夠挺過去。

最讓懷斯勃德煩心的是,他聽說邁克爾·奧維茨也在這夥叛徒當中。奧維茨幾乎就是他的兒子,他在奧維茨身上傾注了極大的希望,到適當的時候,有可能讓他掌握整個公司的運作。當然,近期是不太可能的。奧維茨那樣一種迷人的孩子氣,那種輕鬆的自信,那種自覺精神,懷斯勃德相信,自己一定能帶著他向前邁進,把他培養成一名真正的領袖,莫裏斯公司沒有哪位代理人具有他那種領袖氣質。

邁克爾·羅森費爾德因為被人看穿而感到氣餒,可他們這回終於可以公開行動了,這又令人感到鬆了一口氣。他還有一件緊急的事情要做。

他知道,邁克爾·奧維茨就住在不遠的地方,隻有半英裏(倆人當時都住在洛杉磯的舍爾曼橡園郊區),而且剛剛度完周末溜冰假,今天應該回家了。因此,他很快趕到奧維茨家中。他急於告知奧維茨,山姆·懷斯勃德已經與他們五個人當中的四個人談過話了,隻有奧維茨除外。他在奧維茨家後門貼了一張字條:“請給我打電話。你不再為威廉·莫裏斯工作了。羅森費爾德。”

奧維茨回家後看到字條,心裏一陣涼颼颼。他一直在他的四位合夥人麵前裝出樂觀達天的樣子,預期他們一年之內就會開始賺錢。可是,現在突然真的要離開威廉·莫裏斯公司這個安全的港灣,他又感到像遭了雷擊一樣。他很害怕——非常害怕。他明白自己是——一直就是——一個金發少年,山姆·懷斯勃德一直站在他一邊,在莫裏斯公司也是前程似錦。“我的職業生涯一直不錯,”他回憶說,“突然間離開公司使我感到害怕。”他給羅森費爾德打了電話,忍住了自己的恐慌。他又按響了自己的樂觀主義喇叭,讓自己聽上去十分自信,十分高興。羅森費爾德在電話那邊想:“這家夥是個硬漢子,什麼東西也惹不惱他。”要是他知道……

倆人一致認為,五個新的合夥人第二天應該見麵——畢竟,他們有個新公司等著開張哩。可是,奧維茨仍然有一個最大的障礙得越過去:最後看一眼懷斯勃德。他知道懷斯勃德是個極有說服力的人,他懷疑莫裏斯公司的經理真的能讓他改變主意,他真的感覺不自在,誰知道呢,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次會見很簡單,可正如奧維茨所預料的一樣,非常難受。“他對我完全是一通辱罵,因為我決定離開。他一直就在那裏批評我。”幾年之後,奧維茨說,如果莫裏斯公司的總裁們在他們職業生涯的關鍵時刻采取更寬鬆、更仁慈的做法,懷斯勃德極有可能發揮自己的能力,讓他和龍尼·梅耶都留在公司裏。“如果他把我和龍尼放在一間屋裏,然後說:‘你們是我的人,你們在這間公司裏有美好的未來。’我們倆人就有可能會留下來,這種機會有50%。”奧維茨說,他在這次談話裏學到了很多東西,“它告訴我,除非某人已經在門外,否則,別以為他已在門外,也許會有什麼辦法能留住他。”

與懷斯勃德的見麵一點也沒有使奧維茨的擔心減輕一點:“我是嚇壞了,但還沒有嚇到不敢往前走的程度。”

到了1975年1月8號,星期三,突然間,他們所有的計劃都緊急起來,而這五個人一直都在避免事情過於倉促。他們再也沒有可能花幾個月的時間去慢慢籌劃離開公司的事情了,莫裏斯公司的總裁們指望他們在兩天內離開公司,一團烏雲罩在五個人的頭上。他們就要自己出去幹了,可手頭上幾乎沒有拿到任何資源,這讓他們十分不自在。五個人都明白,他們可能要過很長時間才能拿到自己的工資。盡管他們有自己的家可以住,但是,卻沒有誰能夠拿出一部分閑置的錢來投資。“我們沒有錢,”奧維茨回憶說,“沒有生意,沒有用品,沒有組織,我意思是說什麼都沒有。”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邁克爾的父親提供了幾台打字機和其他用品,合夥人的妻子們都同意抽空到辦公室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