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行”,這就是她的回答。她從中學時代起就認識奧維茨,可是,她無意加盟CAA,她的考慮是,這家機構還一定能夠長久,“我不知道這家公司是否能夠再挺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費爾德和奧維茨每次見麵的時候,談話的內容總是很容易就滑到中學時代的回憶中,她保持著一副清高樣。這期間,她的電影事業正如日中天。她於1979年獲得了奧斯卡獎,因為在《諾瑪雷》中成功地扮演了一位工會活動家。1984年又因為在《心有千千結》中的表演而再獲奧斯卡獎。正是在這個期間,她因為在奧斯卡的頒獎儀式上滔滔不絕說“你喜歡我,你真的很喜歡我”而小有臭名。可是從1986年開始,當保爾·紐曼在《金錢的顏色》中扮演主角時,費爾德也開始聽說有關邁克爾·奧維茨的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他真的是在為保爾花大力氣。”她相信當時自己的代理人缺乏奧維茨的熱心,因此向奧維茨透露了這方麵的情況,而奧維茨也就立即開始照顧起薩莉來。她不久之後就給他打了電話說:“現在,我決定跟你們這幫家夥一起幹了。”
到1986年夏天,斯坦·卡門手中幾乎所有的大明星都轉到了CAA,這就像是切斯曼哈頓銀行所有的儲戶突然間都轉移到了花旗銀行一樣。如果說霍夫曼、瑞福德和紐曼在80年代初期的簽約使CAA榜上有名,那麼斯坦·卡門手上的大客戶全部轉到CAA名下,就無疑是使該公司如虎生翅,遠遠甩掉了它自己的勁敵。CAA已經成了好萊塢最大的代理機構,可是邁克爾·奧維茨在這個行業中仍然是個謎,對普通大眾來說仍舊是無名無姓。但所有這一切即將發生變化了。
邁克爾·奧維茨於1986年秋季受到《洛杉磯時報》的邀請,去那裏參觀一項新的數據檢索係統,它名叫萊克西斯,可以掃描各種報紙。報紙的出版人湯姆·約翰遜敲人了邁克爾·奧維茨的名字,很急切地想向到訪客人顯示,哪怕是非常神秘的、低姿態的奧維茨先生也不可能逃脫長觸須的萊西克斯的把握。可是,一條相關的信息也沒有找到,約翰遜十分難堪。“沒有關係,”奧維茨說,“如果我永遠也不出現在萊克西斯之中,那將是一樁幸事。”他很認真地說。如著名的公關專家斯迪芬·裏弗斯所言:“如果下一個有關他的報道是他的訃聞,奧維茨將會百分之百地高興。”雖然他很快就要成為好萊塢最著名的人物之一,可是除好萊塢以外,其他的人很少有知道他的,而這位好萊塢的炙手可熱的大腕代理人對此也正求之不得。
十年之前,即70年代中期,當他仍然還在奮力進行人才代理業的初期工作時,他曾去過公共圖書館,並在卡片中檢索過,後來又在縮微膠卷中查尋過“劉·瓦塞曼這個詞。”瓦塞曼是MCA及其環球演視公司的主席和總裁,也是好萊塢最有影響的人物,可是奧維茨注意到,有關他的信息非常之少,照片也不多。對於奧維茨來說,在這方麵曾經是有過教訓的。他相信——後來他發現自己相當天真——跟劉·瓦塞曼一樣,他也會成為好萊塢的重要人物,可是在公眾眼裏,他仍然會是無名無姓的。
就當時來說,他希望成為好萊塢的頭麵人物的願望好像是很容易實現的。哪怕奧維茨真的下力氣讓媒體來報道他本人和CAA,編輯們對他和他的同事們在好萊塢影業的生意也不一定抱很大興趣。對他們來說,“好萊塢影業”本身就像是一個矛盾的修飾。製片廠獲得的利潤太小,不足以引起商業媒體的興趣,而且不管怎麼說,邁克爾·奧維茨也不過是一個代理人而已。好萊塢值得寫一筆的人都是電影明星。
到1984年,當邁克爾·切普裏成為《華爾街時報》洛杉磯分社的記者時,他已經通過在《福布斯》當記者的經驗了解到,媒體對好萊塢商業方麵的興趣很小。切普裏的“日常工作”不是報道電影行業本身,而隻是報道以洛杉磯為基地的娛樂公司,他隻能花一半的時間來關心電影事業。還有,以紐約為基地的娛樂公司有許多家來自紐約的日報記者在報道,這是好萊塢故事的另一麵。所有這些都迫使切普裏集中精力於本業,完全堵塞了他對“好萊塢商業”產生一星半點興趣的可能。
可是,1984年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媒體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得不仔細打量一下好萊塢商業的一麵:這就是公司收購巨頭索爾·斯坦貝克收購了迪斯尼公司。斯坦貝克收購了迪斯尼公司6.3%的股份,幾個月後又設法用12億美元收購了該公司49%的股份。為了摔掉斯坦貝克,當年6月份,迪斯尼公司董事會根據其股票付款給他,他因此得到了3100萬美元的利潤。邁克爾·切普裏仍然還記得,當時媒體對好萊塢興趣大增的明確跡象有:1983年《華爾街日報》隻有三個版麵的小塊是關於迪斯尼的,一年以後,關於該公司的版麵增長到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