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容策眉頭微蹙,握著折扇的手不禁緊了緊。
空氣中卷起塵土,還有絲絲血腥,強烈的疼痛感瞬間刺激著洛凡的神經。
她在恍惚中回過神來,看著秦孝古的劍快而狠地朝著自己刺過來。
此刻躲在暗處的容策作勢要衝出來,被莫七突然拉住。
與此同時,在一旁自顧不暇的秦師父突然拜托鉗製住他的殺手,幾乎耗盡所有力氣衝向洛凡。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竹林深處回響,眾人紛紛愣住,秦孝古的劍刺入已經傷痕累累的秦師父的胸膛,血液順著劍咯吱咯吱地流了出來。
遠處的容策驚訝地看著,隨即衝莫七道,“撤!”
莫七作了個手勢,眾人隨即收了劍,秦孝古毫不猶豫地抽出劍,秦師父一口濃血噴了出來,無力地倒在了洛凡腳邊。
血液流到她的腳下,秦師父一臉慈祥地笑著看著呆愣著站在原地的洛凡。
洛凡顫抖著雙腿,慢慢地蹲了下去,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心髒如同刀絞一般刺痛,是身體的主人在反抗,她捂著胸口看著地上臉色煞白的秦師父。
眼淚瞬間奪眶,秦師父笑著,笑容慈祥可愛,完全不像什麼殺手,洛凡立刻抱起他的身體,哭著笑道,“這是假的,對吧?”
“對。”秦師父費勁地笑著看著她。
秦孝古站在麵前,不可思議地看著。
秦師父費勁地歪過臉看著他,說道,“你很有天賦,但是求勝心太強了。”
秦孝古愣了一下,神情竟然悲傷就起來。
秦師父有費勁地回過頭,洛凡見他有話要說的模樣,低下頭去。
秦師父氣息不勻地喘息著,斷斷續續說道,“莫與,記住,你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殺人工具。”
洛凡點著頭,眼淚模糊了雙眼,哭著應道,“我知道,我記住了。”
秦師父笑了起來,看著她說道,“好,好,活著。”
話音剛洛,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慈祥的笑容在蒼白的臉上定格。
“不!”洛凡大吼道,“不是這樣的,不可以!”
她不斷地搖晃著秦師父的身體,仿佛秦師父就隻是睡著了一樣,她這樣搖著秦師父就會醒來。
秦孝古看不過去了,無奈地緩緩說道,“他已經死了。”
聲音如同雷電一般,瞬間把洛凡驚醒,抬頭看著秦孝古,滿臉淚痕的臉上,目光冰冷,滿眼殺氣。
“是你!”洛凡咬牙切齒說道,“是你殺了他!”
秦孝古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洛凡痛苦地大聲叫著,淒厲痛苦的聲音響徹整個竹林。
外麵趕來的人聞聲立刻跑了過來,一瞬間憤怒衝上頭頂,強大的內力帶起身旁的落葉和石子。
她目光憤怒地看著秦孝古,仇恨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秦孝古突然緊張起來,握緊手中的劍。
這時,著急趕來的柳無笙見狀,腳上生風,瞬間出現在洛凡旁邊蹲了下去,雙臂緊緊地抱住洛凡,在耳邊輕聲祈求道,“不可以。”
遠處的容策看在眼裏,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時,莫七看見趕來的慕家軍,隨即說道,“主上,該走了。”
容策點點頭,轉身便走出來,趕來的慕邵寒剛好看著他和莫七離開的背影,剛好柳無笙也看到了的背影,心中一怔。
懷裏的人無力地靠在他懷裏,顫抖著不停地抽噎。
秦孝古見慕家軍趕來,也立刻逃走。
慕邵寒立刻跑過,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再看看洛凡渾身染著秦師父的血,嚇一跳立刻蹲在洛凡旁邊,擔心地看著靠在柳無笙懷裏的人,問道,“洛兄,還好吧?”
許久之後,洛凡回過神來,從柳無笙懷裏做起,低頭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秦師父,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回頭看著慕邵寒,滿臉淚痕地說道,“邵寒,這不是真的,對吧?怎麼會死人呢?大好盛世人民安居樂業,殺人是犯法的,要抵命的。”
慕邵寒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勾過洛凡的脖子,把她抱到自己懷裏,洛凡額頭滴在慕邵寒肩上,痛苦地哭了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死,可是還是死了那麼多人。”
“好了,這不是你的錯。”慕邵寒難受地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生存,無論是在朝廷還是江湖,你如果弱了,就隻有死。”
洛凡痛苦地笑了起來,抬頭看著慕邵寒說道,“那少將軍是強者還是弱者?”
慕邵寒愣了一下,低著頭,又為難地抬頭看著洛凡,說道,“對不起,我隻是奉命行事。”
洛凡表情落寞地笑著,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便暈了過去,柳無笙在身後立刻抱住她,隨即緊張地把她抱起,走出了竹林。
慕邵寒看了一眼四周,目光驚訝地看著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