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加上剛才一陣已經受了很重的傷,這時候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但一聽到白無相的話,我的精神卻再次一震,難道這陽鬼的後麵,還有更厲害的東西?
一陣心驚肉跳,百鬼夜行,陽鬼,任何一種情況拿出去隻怕都夠一般人死個上百次了,我林長生能活下來,差不多全拚運氣。
要是還來個更厲害的,我們還能抵擋得住嗎?這時候,我也隻能把希望放在了白無相身上。
“嘿嘿,白無相,當了這麼多年的龜孫子,今天終於敢出來了?殺了我,隻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眼見白無相出來,陽鬼眼裏的戾氣又是增重了幾分,顯然在此之前他和白無相的恩怨肯定就已經很深了。
白無相看了陽鬼一眼,古井無波的說到:“你在這夜邙山也待了幾十年了,你真的覺得,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背後有靠山?我白無相雖不複當年,但你區區一隻陽鬼,我卻也還不放在眼裏。”
“不放在眼裏?好一個不放在眼裏,三十年前你將我困守在這夜邙山中,若不是老子一直被那可惡的山魂壓製,老子早就出來撕碎了你個龜孫子!”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你我實力都降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拿什麼能困得住我!”
陽鬼一聲咆哮,雙拳擂地,一躍而起,兜頭就向白無相撲了過去。這一下陽鬼的力道似乎更大,雙拳落在地上,蕩起一陣波動,直接就將我和可兒三人給震到了幾米外。
饕餮石蠻子同樣一聲嘶吼,隆起小山一般的身體,向陽鬼撞了過去。
我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要是又撞在一起會是個什麼場景,但我知道結果肯定比原來還要淒慘,因為這兩個家夥已經完全是一副拚命的勢頭。
但饕餮並沒有撲出去,因為白無相身形一飄,已經迎上了陽鬼。
我沒看清楚白無相是怎麼到達陽鬼前麵的,反正上一秒我看到白無相還在原地,而下一秒,他已經直接出現在了陽鬼的身前。
白無相的身軀相對於陽鬼一樣小的猶如嬰兒,但就是這個嬰兒,這一刻卻讓我有一種能夠頂天立地的感覺!
麵對白無相,陽鬼更加狂暴,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這時候的陽鬼速度相對於白無相慢了太多。
陽鬼的拳頭還沒有落下來,白無相中指食指並攏凝成劍指,輕輕一劃,頓時一股氣息如同鐮刀一樣切割到了陽鬼的身上。
原本在和石蠻子對陣中都沒有處於下風,身體堪比青石的陽鬼,卻在這一刻發出了淒慘的叫聲,龐大的身體轟一聲就倒了下去。
白無相並沒有乘勝追擊,看了陽鬼一樣,又回頭看看已經震驚的雙眼圓睜的我們,淡淡的說了一句:“藥猿,幫他們療傷。”
這話一落下,我就見到那藥猿石蠻子來到了我們身邊,麵無表情的伸出石頭手掌放在我和可兒身上,隨即一股熱流傳來,我竟然感覺全身的傷疼都是好了許多。
做完這些,藥猿就靜靜的站在原地,恢複到了石像的樣子。
“嘿他娘的,真是奇了,一塊大石頭,他怎麼就能動了?”陳二炮一邊好奇的盯著藥猿,一邊摸著自己的臀部,似乎他那沒知覺的地方又好了。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陳二炮這種任何情況都能當笑星的行為,沒有理會,依舊將目光投向了白無相和陽鬼的地方。
我知道白無相既然選擇了在這個時候出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說白了要是前麵的東西我們都沒能抵擋住,隻怕我們真的就沒有絲毫希望走出夜邙山了。
而下麵的東西,白無相親自出來,就說明隻怕我們已經幫不上多大的忙了,而生死存亡,就在他一人身上了!
“我說了,一隻陽鬼,我還不放在眼裏。既然你執意不出來,那好,我就先殺了這陽鬼。”
此時陽鬼倒在地上,一條傷口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腹部,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皮肉裏麵的森森白骨。
我想不到,白無相是怎麼憑借兩根手指將強悍到饕餮都無法戰勝的陽鬼打成這般模樣的。
但相對於這些,我更關心的,卻是白無相口中的那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他都沒有絕對的信心戰勝。
呼呼...
陰風緊一陣似一陣,吹的山坡上灰塵一浪高過一浪,白無相不說話,陽鬼也隻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冷笑。
我一顆心提到了喉嚨裏麵,感覺周遭的空氣再度涼了幾分,隱隱中更是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向我們這裏靠近。
而且,數量很多,甚至比剛才百鬼夜行還要多!
“長生,你看那是什麼?”可兒拉了拉我的手,指著茅屋後麵有些緊張的說到。
從一開始我就將注意力集中在白無相身上,卻忽略了我們背後,經過可兒這麼一說,我和陳二炮同時轉頭看向了後麵。
屍,全是屍!
這時候天邊的烏雲已經散開了一些,借著微微的月光,我可以肯定,那茅屋後麵一排排密密麻麻向前逼近的,都是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