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凝神。
睜眼,一縷精光從我眸中閃過。
我全身上下的氣息徒然拔高了一層,本來隻是站在地境門檻,隔著層窗戶紙。而現在好似已經戳破那張紙,跨出臨門一腳,穩穩的踏入地境。
王老虎在我麵前。臉上驚詫一閃而過。
我看著王老虎笑道:“你在我眼中看到了什麼?”
王老虎:“俺看到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是不是看到一種舍我其誰的王者風範,一種胸有成竹的瀟灑氣度——沒錯,那就是霸氣側漏!”
“不是,少爺。俺看到你眼角有顆眼屎。”
“……”
我用手抹了下眼睛——真是個不會聊天的粗人啊!
——
修行五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還有超越五境的神秘第六境,天仙境界。
當然,體修精修肉身,自然也有相對應的境界劃分。
人和、地藏、天罡、涅槃、肉身成聖,以及堪比天仙境界的萬劫不滅。
人境人和講究的是便是一個和諧之理。不斷打磨自身、調和自身,築成身如明鏡不沾塵埃的通透境地。
地境地藏,安忍不動如山。將己身裏外衝刷幹淨,打熬堅實。全身肌肉腑髒莫不是如鋼澆鐵鑄,每一寸都充滿著巨大的爆發力。
天境天罡,那已經是玄妙莫測的境界。擺脫血肉之軀,除去凡胎濁骨,一步登天。僅憑肉身力道便可拔山超海、摘星攬月。
其他暫且不表。
經過三天的藥浴打熬衝刷,我體內的塵垢一點點被排掉,體魄逐漸穩定在人境下品。
同時,我也將老人白樸所贈的秘術王霸之氣簡單的熟悉一番,初窺點門徑。
日子過得很快。這一天,已經到了和阮清晰約好的日子。我帶了點幹糧和龍虎兩人說了聲便離開神仙齋。
——
初見我,阮清晰滿臉詫異:“我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用手指蹭了蹭鼻翼:“是不是變得更帥了?”
阮清晰若有所思,然後歪著腦袋說道:“氣息是內斂了,不過人更不要臉了。”
“……”
說話間,我發現阮清晰身旁站著三個人。
一人乃是我之前認識的傅道,其餘兩人應該就是清微派嚴冬洛和霸刀宗申屠破了。
阮清晰站在一邊隨即介紹起來。
嚴冬洛是那個身材頎長的男人。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文士長衫,渾身透露出一股儒雅氣度。他的五官看起來很是平常,隻是眼眸中平靜、沉穩,自有一番風采。
申屠破與我所想的卻是有點出入。申屠破,霸道的名,霸道的姓。我以為這樣一個人必定是那種長得十分壯碩,肌肉夯實,滿臉胡渣的類型。可當親眼所見,我還是覺得有點恍惚。
身材修長挺拔,著一身黑色勁裝,看起來結實但卻不壯碩。他的氣度翩翩,五官清秀,嘴巴微抿還可看到臉頰上有個酒窩。
我率先拱手道:“久仰了!”
申屠破哈哈一笑,拱手回禮。而嚴冬洛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我也不以為意。
——
申屠破的為人還是不錯的。他的人並沒有像他的刀一樣霸道,十分的開朗隨和。
他能夠和人胡誇海聊,又懂得點到為止,把握一個尺度。不會讓人覺得平白無故的熟稔,也不會感覺拒人千裏的生疏。
倒是嚴冬洛整個人有點孤芳自賞的清高意味。也無怪,道盟那群人就是喜歡奉公克己、清心寡欲這般修行。而且像清微派這種有頭有臉的大宗門也不會喜歡與“我們”散修交往。
師父告訴我,行走江湖最好是不要打著門派的名號招搖。雖然這樣做可能會收獲到一些友誼、幫助。但是與此同時你也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不少敵人——想你死的敵人永遠比想死你的朋友來得多。
從下山以來我便沒有打著天山的名號。天山除了死皮賴臉的榜上道盟和劍協,外加欠了昆侖蜀山兩派將近千萬的債務,在修行界其實並不顯山露水。
——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在苗疆一個偏僻的小山村。
此處幾近荒蕪,人煙稀少,早已被結界隔開,尋常人難以瞧見。裏麵滿是修行者,其中不乏有幾位地境中品巔峰的強者。
我感慨道:“人真多啊!”
“要想吃得飽,還須吃相好。妖境這塊肥肉不是誰都可以自己啃下的。強行吞下搞不好會噎死自己。裏麵資源之豐富就算是大宗門也垂涎不已,哪個敢獨吞?”申屠破道:“按時間來算的話,大概明日正午妖境通道便會打開。現在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