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真是個容易傷感的人(1 / 2)

申屠破對於我盜用其名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我解釋道,你的名字夠霸氣。又屠又破的,聽起來驚天動地、蕩人胸懷。不比我,天一,天一,聽起來好像添衣——天冷了提醒人加衣。

雖然我這般違心的自貶,可是申屠破絲毫不領情。

按他的話來說,他的名字逼格極高,不應該用在這麼low的場合。最起碼也要在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這種壯闊的場合才能喊他的名號。

我連連點頭稱是,隻是心裏不住想,醜人多作怪。

——

樹多了就有枯枝,人多了就有白癡。

我取了一瓢水潑在猥瑣男人的臉上。他嗆了兩聲,悠悠醒來。

初見我,隻見他滿臉驚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連連向後退了兩步。

我怒了——我長得這麼好看,你他麼這幅樣子對得起我的如花美貌?

我一腳揣在他的肚子上。惡狠狠的說道:“說!你叫什麼名字,師承何方,為何陷害於我?”

審問也是個技巧活。你必須要有魄力,可以趾高氣揚,能夠鎮得住場子。你可以不問年齡、不問性別、不問境界——但是你必須詢問對方的師承出身。

因為背景這種東西最為可怕。你可能欺負了小的,老的就跑過來找回場子。

所以有些東西還是問清楚的好。若是散修的話,便可以隨便打發打發。若是名門大派的話,那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該英雄氣短時就得氣短,少喘兩口氣又不會死人。

被我這一腳踹的,猥瑣男子看起來有點痛苦。他躬著身子,捂住肚子,吐出一口水來。他狠狠地盯著我與申屠破怒道:“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哎呀我去,我這暴脾氣。

我實在是忍不住,又上去踹了兩腳。

申屠破見狀,連忙過來攔住我:“你這樣不好,不公平——你都踹了好幾下了,該換我踹了吧。”

我一時語塞,竟然無言以對。

申屠破朝前走去,運力與腳底板用力地一踏。就像蓋大章一樣踏在猥瑣男人胸膛上。

申屠破沒有調動法力,僅是單純的依靠肉身力道。可是男人的法力也被封了起來。

沒有法力護體,又巨力加身。就這樣,我聽見了肋骨的斷裂聲和痛苦的呻吟聲。

還未等申屠破踩第二腳,猥瑣男人已經痛苦的嚎叫起來:“我說,我說。”

“不許說!”

我一下子傻了眼了。我問你的時候你不說,別人一用點力你就要招了——你他麼這不是看不起老子嗎!

“你他麼的骨氣的硬氣呢?”我吼道:“你不是說就算打死你,你也不會說的嗎!”

“打死我我不會說,不打死我我就說了。”猥瑣男人流著汗,喘著氣說道:“實在是太疼了——”

“……”

“在下蔣無涯,散修一介,喜歡四處雲遊。”

我來了興致,說道:“你的牙如同天上的繁星,色澤鮮豔,相距甚遠——難怪叫做無牙。”

“天涯的涯。”叫做蔣無牙的猥瑣男人瞥了我一眼解釋道。

“忽一日,聽聞有秘境開啟。我心裏一動,便隨幾個散修朋友而來。入秘境漩渦後我便與朋友失散,一路遊蕩,恰巧遇到陰風洞的廖花陰。”

“便是之前那幾個黑衣人口中的花陰公子。”申屠破問道。

“恩。”蔣無涯點了點頭:“此人心狠手辣,偏偏臉上裝得溫文爾雅,當真是人麵獸心。”

蔣無涯娓娓道來:“那一日我與一頭下品大妖鏖戰,久戰不下漸漸法力不支。廖花陰主仆六人恰巧路過,三兩下便幫我打發走那妖獸替我解圍。我心有感激,也存著人多安全的心思,便一路跟隨於他。不曾想這廝並不是真心救我,隻不過我拿我當炮灰罷了。之後但凡有任何險境我都需我在前頭開路,而他主仆六人則緩緩走在後麵,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撤退。也虧得我福大命大,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麼危險。”

“然後呢?”我問道。

“再之後你們也應該猜得到。我實在是忍不了,再這般下去的話,我隨時都有隕落的危險。”

蔣無涯似在追憶:“我們七人行至一處山頭,此處靈壓波動異常強烈。一想便知此處必有重寶。我們四處搜尋忽見蒿草掩蓋下有一半人寬高的洞穴。按常理來說,重寶之處必有強悍的妖獸守護。我這瘦小的身板還禁不住人家塞個牙縫。奈何後麵廖花陰主仆六人虎視眈眈,我隻得硬著頭皮潛了下去。”

“也合該我運氣,洞內確實有妖獸,一頭水麟獸。不過此獸早已隕落。不知是壽元耗盡,破境失敗亦或是其他。隻餘一身皮囊和一顆靈氣氤氳的碩大妖丹。”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隻知自己機會來了,便將妖丹收走。然後出了山洞謊稱裏麵無恙,長著一株千年份的雪蓮。廖花陰聽後一喜,帶著四名家仆進去,留下一人看著我。我心中又喜又懼,知道再待下去便會穿幫露餡。連忙趁另一名家仆大意時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