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三種人。
好看的,難看的,好難看的。
我屬於前者,金鑫鑫屬於後者。
倒不是說他長得有多醜。隻是那幅煞筆起來的醜惡嘴臉真是令人無法忍受。
我話剛說完便見他咋呼起來,憤怒的叫囂道:“來來來,小子。不服我們打一架。讓你看看到底誰比較厲害。”
傅道這種實打實的地境我都不懼。更何況是金鑫鑫這種隻會放嘴炮,修為和體型一樣虛胖,一看便知是資源堆上去的類型。
這種人我一個打三個還不帶喘氣的。
隻是奈何人家狗腿眾多。單不說地境上品修為的厲伏焦了,就算是三個地境下品的灰衣修士都夠我喝上一壺。
所以我沉默不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
我們行至一處山林停下,略作休整。
申屠破他說懷念我做飯的味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食材我也沒法憑空倒騰出東西來。
所以我說要去打點野味回來。申屠破自然欣喜,倒是金鑫鑫一時好奇也要跟著去。
我於林邊發現一條小溪,溪水極清,潺潺流動。水裏有魚,追逐嬉戲。
我卷起長袍,捋起褲管袖子,準備下水抓魚。
而申屠破兩人則繼續往裏走,要到林子深處打頭大家夥。
我屏息觀望。有魚從我眼前遊過,我雙手齊發,穿過清冽的湖水,濺起兩朵水花,一把抓住兩條魚兒。
魚是白鱈魚。此魚鱗片極厚,結有薄霜。魚肉鮮美,魚骨軟而可食,適合熬湯。
我雙指攏而劍氣出,開始去鱗。
其間我聽見不遠處林子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似野獸呼嘯聲還夾雜著申屠破的怒喝聲。
——
阮清晰已經生好了篝火,嫋嫋輕煙似霧流動。
等了許久,興許有些不耐煩,她喊道:“沈天一,你在幹什麼?”
我處理完一條白鱈魚,正著手於另一條的鱗片。便回答道:“我在去鱗,我捉到了兩條白鱈魚。”
阮清晰又道:“申屠破你呢?”
申屠破高聲應道:“我在拔毛,我抓到了一頭銀角羚羊。”
阮清晰:“看來今天的晚餐還挺豐盛的。金鑫鑫你呢?”
金鑫鑫:“我在洗鞋——我他麼踩到屎了。”
“……”
——
一鍋鱈魚湯,一隻手抓羊。
當然還有來自四麵八方的讚美。
我看著鍋裏一掃而空的的鱈魚湯,架上隻剩下羊骨架的手抓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其實這才是對我最大的讚美——但是,尼瑪的你們總得給我留點吧。
我黯然的將碗裏半口魚湯喝完,看著對麵滿臉訕笑的兩個家夥,氣就不打一處來。
金鑫鑫用袖子抹了抹嘴,滿足的長籲了一聲:“真好吃啊!比我們家廚子做得還好吃。”
申屠破點頭:“也比我們家廚子做得好吃。”
我冷眼看著這兩個將最後的羊肉吃完沒給我留下半點的煞筆,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這是在炫富嗎?”
好在申屠破還有點人樣,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這不是在誇你廚藝精湛嘛。”
阮清晰從身上取出一方手帕,輕輕的擦了擦嘴唇。說道:“魚湯鮮美,腥氣全無。羊肉皮焦肉滑,鮮嫩多汁。沈天一你的廚藝確實高超。”
阮清晰說完,就連一向清高寡淡的嚴冬洛也點了點頭。
我有點無力。讚美又不能當飯吃,我他麼的現在想吃東西。
金鑫鑫看出我臉上的憂鬱,或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他翻找儲物袋,許久取出一個金色的大鍋來。
此鍋一落地便亮瞎了我們眾人的眼睛。
鍋身約有車輪大小,通體赤金所鑄,其上鏤刻著浮雕龍紋。看起來十分威武霸氣。
金鑫鑫介紹說:“此鍋名為一品鍋。別無用處,就是我平時用來煮火鍋吃的。你們可別小瞧這鍋了,它起碼也是上品法器級別的。雖說沒什麼玄妙,但是十分堅硬。”
一直沉默的傅道突然來了興趣,說道:“有多硬?”
金鑫鑫笑了:“很硬,尋常人沒兩把刷子還真沒辦法在他上麵留下個印子。”
“我試試?”
“你試試。”
傅道屏氣凝拳,猛地“喝”了一聲,一拳轟出。
這一拳我估摸著約用了他七分力氣。可沒想到拳勁砸在鍋上,隻發出鏗鏘一聲。金鍋完好無損,並沒有想象中的凹陷或是碎裂。
雖然傅道臉上掛不住,還是讚道:“好鍋!”
金鑫鑫滿臉得意,然後將大鍋推給了我:“胭脂配美人,寶鍋贈英雄。天一兄弟,這鍋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