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江山的傷勢並不嚴重,最起碼在申屠破為他敷藥時還能疼得哇哇大叫就說明他的身子骨挺硬朗的,死不了。
也因為喬江山的傷,我們一行人雷厲風行的屠龍行動如陷入泥沼般,暫時停滯。
不過有一弊自有一利。
喬江山內傷無恙,外傷居多,已經敷了點止血生肌的藥散,隻需調養個個把時辰便無大礙。
而且依他敢撓謝甲虎須的實力和性子來看,也是個熱血漢子,性情中人。
況且申屠破也在,兩人乃是表兄弟,喬江山自然是會相隨。到時候,隊伍中又能添上一大強援。
趁著養傷休息的這段時間,喬江山也將大致情況與我們娓娓道來。
喬江山乃是個武癡,骨子裏更是繼承了鐵槍一脈爭勇鬥狠的性子。最為喜歡與人比鬥,以戰養戰,通過戰鬥來提升自身的境界修為。
而謝甲此人雖為一介散修,但風頭極盛,享負盛名。
喬江山早就存了與其比較的心思。
那日初見謝甲,其正與青霞派萬荊流鏖鬥。兩人皆是修行界的年輕翹楚,修為境界不凡。
雙方你來我往,各展玄妙。一時間劍氣激蕩、冰屑紛飛,看得喬江山是如癡如醉。
不曾想,謝甲臨陣突破,一舉跨過地境中品的瓶頸,直接邁入地境上品行列。不過幾回合下來,萬荊流便漸漸支撐不住敗下陣來。最後免不得個倉皇而逃的下場。
謝甲破鏡,又敗萬荊流。一連串事情下來,本身氣勢已累積至巔峰。此刻與其爭鬥殊為不智。
然而喬江山儼然不懼,廢話不多說,隻道了聲“切磋一番”,便提槍上陣。
地境上品與中品雖不至於是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但是修行界將其劃分成等級森嚴的三六九等自是有道理的。
在境界等若的情況下。功法,法寶,個人底蘊就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般散修敵不過宗門弟子的原因了。
然而謝甲豈能以一般散修度之?
喬江山的十鬼槍誠然犀利詭譎,謝甲亦不是吃素的。破境之後,謝甲的箭速度更快,穿透力更強。
滿天冰矢紛飛。沒走個幾回合,喬江山便敗下陣來。
也虧得喬江山本無惡意。謝甲才不願痛下殺手,放其離去。
奈何喬江山愛武成癡,竟不願離開。一路上跟隨謝甲而行,三番四次挑釁切磋。最後逼得謝甲不得不橫下心來將其重傷。
喬江山說完,在場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我現在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人謝甲散修一介,光棍一條,不拖家帶口的,要殺你便殺你,還不用顧忌鐵槍會這塊牌子。也虧得喬江山這貨遇到的是謝甲,若是碰到的是個更為凶殘暴戾的人隻怕此刻早已隕落。
申屠破歎了口氣,怒其不爭地看著喬江山:“我說小山,這事是你做得不對。”
喬江山反嗆道:“怎麼不對!”
“時間不對。”申屠破繼續道“《孫子》雲:避其銳氣,擊其惰歸。你不應該在他氣勢最盛的時候挑戰他的。”
我點了點頭,覺得申屠破講得很對。揚長避短也是一種智慧的戰鬥方式。
隻是下一刻,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申屠破道:“你應該在他和萬荊流戰鬥的時候就偷襲他嘛!”
喬江山不悅道:“我輩修士堂堂正正,豈可做那乘人不備的下作之事。”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申屠破你表弟是個武癡,你簡直是個無恥。”我道:“還偷襲——哪有用藥來得快。我這有點幻心散,對,就是用上次采的天香葵研磨而成的。效果超棒,你要不要試試?”
“……”
喬江山身上的血漬已經止住。一些細小的傷口逐漸愈合,隻留點淺淺的痕跡。而大一點的也已開始凝血結痂。
似乎想到了什麼,喬江山看著申屠破問道:“表哥,你怎麼在這兒?你這兩天不是應該和姑父上五行門嗎?”
申屠破聽完渾身一驚,滿臉扭捏。
喬江山恍然大悟,歎氣道:“我說,你該不會是離家出走吧?難怪此方秘境開啟之前你不尋我一起。”
申屠破忙道:“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回家的。你可不能泄密,把見到我的事情說出去。”
在場所有人都來了興趣,阮清晰好奇地撲閃著長長的睫毛,金鑫鑫更是滿臉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喬江山:“你這樣,下次再見到紅燭會被她打死的。”
“被打死總比娶了她之後生不如死來得好。傅紅燭那家夥簡直就是頭人形暴龍,再加上她那五個禽獸哥哥,你說我能娶嗎?要娶你娶!”申屠破哼了一聲:“老家夥想把我當成聯姻的工具,我豈能順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