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暴力無法解決問題,但是暴力本身卻可以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我和諸葛龍已經商量好了。待會兒他負責套麻袋,我則趁機敲悶棍。
黑風終於落下,揚起一層塵埃。風束散去,顯露出一道黑色的瘦弱身影。
兔頭獐腦,賊眉鼠眼,頜下留著一撮山羊胡子,滿臉看起來充滿著算計。此人我卻認識,不是那蔣無涯又是何人。
蔣無涯剛站穩身子,諸葛龍就欲動身撲上去,我見狀連忙傳音製止道:“且慢,是熟人。”
或許沒有想到此人我認識。諸葛龍的身形頓時一滯。他無法用言語表達,隻能對我擠了擠眼睛。
我即刻會意,接著傳音:“是熟人沒錯,我之前搶過他一回。”
蔣無涯朝我們倆走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才兩個人,還有一個人到哪去了?”
我隨手往這廣闊荒野一指,撤了個謊:“人拉屎去了。”
蔣無涯不疑有他,看著我手中的箱子,臉上十分的滿意:“把箱子給我。”
我聽話的遞過手中的金屬箱子。
蔣無涯滿臉興奮地接過箱子,隻不過他臉上的興奮之色沒有維持三秒鍾便隨著金屬箱子打開的聲音而凝固。
“砰——”
銀白色的金屬箱子被狠狠地砸在地上,裏麵裝著的兩把手槍跌落出來,零件四散。
蔣無涯臉色猙獰的咆哮著:“這他麼到底是怎麼回事!錢呢,我的錢呢!”
“你的錢?還要不要臉啊——沒有牙齒的無恥道友。”
我摘下頭套,露出英俊的側臉。
撲通一聲,那是膝蓋結結實實砸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蔣無涯見得我的真容雙腳一軟,當即跪下。
我看著諸葛龍得意的說道:“你看,我帥得讓人五體投地啊。”
諸葛龍橫睨了我一眼,然後啐了口痰。
“道,道友,是您啊。您怎麼會在這兒。”蔣無涯很明顯的認出我來,他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點顫抖。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回答道:“你問我,我還得問你呢。我在秘境裏麵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賺點小錢,剛跑去銀行存錢,就被你派來的人劫到這來——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哪敢啊,就算是借我十個狗膽我也不敢。”蔣無涯連忙解釋道:“這一定是個誤會,是個誤會。定是那三個蠢貨不會辦事,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您。待會兒我找到他們仨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這些空話還是免了。”我擺了擺手:“聽說你的眼睛很有意思,我想看看。”
蔣無涯為難道:“這不太好吧,怕冒犯了您。”
我哂笑:“你若覺得不好意思,我自己挖下來看便是。”
蔣無涯那個嚇得啊,連忙說道:“那就冒犯了,冒犯了。”
他站起身子,雙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的眼睛,四目相對。我望著他的雙眸,那對本來黑白分明的瞳仁漸漸渾濁然後化作一片混沌。好像是個無底的深坑將我的目光和意識吸入進去。我隻覺得雙眼無神,頭暈眼花,似乎身陷一片淤泥之中難以掙出。我的耳畔充斥著一股靡靡之音,聲音直敲我的心靈,似哄似騙。那聲音,我難以拒絕。
“自封了你的法力——”
“自封了你的法力——”
“自封了你的法力——”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