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和俏俏把阿奶扶回家去,晚上把早上的饃蒸蒸,要是快的話明天早上咱們就能回來!”
“俺們曉得了!”
俏俏紅紅的眼眶還有眼淚在打轉,她娘一直躺地上一動不動的,好嚇人。
還有那一身的血,她隻能木訥的應著她阿大的話。
“大同啊,實在不行就拉回來啊,可千萬別…”
那話老太太最終沒說出口,她還真是怕兒媳婦就這樣真的沒了,看這樣子真的很懸啊!
以前的時候村裏也有被狼咬到的,有些腿沒了人活著,可沒一個像兒媳婦一樣昏迷著的。
茹大同點了點頭,翻起牛鞭子就抽在了牛身上,這會天還亮著,可若是趕到縣城裏去還得要四個多小時的山路。
鎮上的醫生都隻能治個發燒感冒的,去了也會叫自己去縣城,還不如現在直接去。
而四個多小時的山路,要經過荒涼的山坡,沒有一絲人煙,有時候還會有狼崽子出沒。
所以茹大同還是把那把藥鋤帶上了,防著身。
“阿大,阿大,衣服,衣服!”
剛走出村口,就見到巧巧後麵跟跑著來,手裏拿著一包的衣服。
裏麵都是茹大同和茹媽的,顯然是臨時包在一起,淩亂的衣服全都纏在了一塊。
茹風接過衣服,才想起他大的衣服都撕爛了綁在了阿娘的手臂上,拿出一件遞給了趕牛車的阿大。
傍晚的山很涼快,稍微晚點就會冷了。所以這會若是沒有衣服,等會他們都會冷到,這巧巧是女孩子,果然心細膩一些。
牛車上有稻草墊著,有一張舊得看不出顏色的棉被估計是黎家的,他阿娘也不會冷到了。
“孩子他大,你咋把咱們家的錢都給了茹家了?
你也知道這茹家多窮了,這玉米糊糊都不一定天天能吃的。
看這架勢,那禾苗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這錢給兒子明年娶媳婦的,到時候還不上,你讓俺兒子打光棍呐?”
圍在村長家的人都散了後,村長媳婦李大花一臉怒氣。
但也顯然礙於許大國的威嚴沒有撒潑出來,但說的話也不咋的好聽就是了。
“婦道人家,你懂個啥子!別嘰嘰歪歪的,俺還能害了富貴不成?
再說了,不是還有福生嗎?他在京都當個兵以後回來咋都能找到好工作,娶媳婦指定也不愁。”
許大國把話題一轉,半分不提讓茹家欠他人情的事情,他婆娘嘴太碎,到時候說出去讓茹家人聽到多尷尬。
大家心裏明白就好,說出來就不美了。
“那錢俺們攢了好幾年,你都不和我說一聲就自作主張的拿出去了,借條你都不打一下,到時候茹家賴賬咋辦?”
李大花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家男人在轉移話題,又將這事提起。
許大國歎了口氣,這茹家什麼樣的人家,世世代代大家都在這的能不清楚嗎?
他婆娘簡直就是不想借那點錢,怕人家還不上。村裏人那麼多人看到了呢,茹家能賴嗎?
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那時候識字班讓她識字懂點道理她硬是不去,不然現在也不至於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許大國深吸了一口大水煙,催促著李大花趕緊做晚飯去,這一天天的嘮叨,還不如做飯伺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