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這死的眼睛也能閉上了！恁咋個活著都不回來嘞？
你讓娘咋個操心惦記你？嗚嗚嗚....
俺的兒啊！”
白淨的男子緊緊握住那雙粗糙又瘦小的手，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會眼眶濕潤的他隻能緊閉雙眼，感受著久違的溫度。
“對不起娘，對不起！兒子不孝！”
男子一下跪在老人麵前，幹淨的西裝褲一下染上台階上的灰塵，絲毫不顧及這些的他眼淚終於彌漫出眼眶。
“你咋個才回來哩？咋個才回來哩！”
老太太一手拍在男子的背上，那手勁不小，似乎這十幾年的怨念都發泄在了這上麵。
茹爸呆呆的看著二十年如一日，甚至還更顯年輕的男人，和當初離家而去的人根本沒有絲毫的改變。
“茹勝利，你還有臉回來？！”
茹大同回過神來，直接在院門口操起那門栓杠子，氣衝衝的就揚起木棍朝著跪著的男子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大哥！”
那名叫茹勝利的年輕男子聽到咆哮聲抬頭，就看到衝進來的灰布棉衣的茹大同。
將近二十年未曾見過的大哥，身後跟著的也老去不少的婦女，是曾經對自己嗬護有加的大嫂。
淚眼朦朧，雖然看著那手臂粗的木棍傾頭而下，可他卻沒有任何的躲閃，任由那帶著力道的棍子打在自己的身後！
老太太也是嗚鳴著抹眼淚，並沒有阻止大兒子的行為。
這麼些年看著大兒子負擔著一整個家，她都替他感到痛心。
而罪魁禍首，則是眼前這個消失了十幾年讓她又愛有恨的小兒子；茹勝利！
“大哥，你打吧！若是打死我能讓你出口氣，打死我，我也值得了！”
茹勝利直直得看著怒火燃燒的大哥，話閉直接對著茹大同和禾苗的方向磕著響頭。
他知道，他這輩子怎麼也彌補不了他當初犯下的過錯。
“你別以為俺不敢打死你！俺上有老下有小，俺才不幹那混賬事！俺不是你！
良心被狗吃了！穿個人模狗樣兒的回來，你以為就能讓人高看你一眼？”
茹大同揮著木棍，眼睛發紅的看著將額頭磕破流著鮮血的人，心下一顫，握著木棍的手青筋收緊。
禾苗也驚呆了，不過她已經被驚了一回。
原本以為死在外麵的小叔子居然活生生的站在麵前，剛才的時候她可是被嚇的夠嗆！
主要是那麵容幾十年如一日，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她都老的起了皺紋，而對方依舊白淨年輕，差點讓她以為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當對方一聲大嫂喊出口的時候，禾苗慌了。
她慌的不是對方死而複生，而是.....
茹家這麼大動靜，鄰居不可能不發覺，這大門口一下就聚集了一堆的老人小孩，因為勞動力此時都在田地裏。
‘咋個有個這麼俊的年輕人哩?老茹家的啥人啊？’
‘大娘誒，你可好好看看，像不像那十幾年前說死掉的那個勝利嘞?
隻不過那白麵的，咋個沒長年紀似的....’
“哎喲，真的是哈！你瞅瞅，哎喲！真的是勝利那小子誒！
咋個真沒死啊！哎喲，哎喲！大事誒！”
門口的老頭老太太在那議論，誰也沒有進入茹家阻止茹大同的行為，因為她們根本還沒理清這頭緒，隻能在那猜測。
“大哥，我知道我當年做的混賬事，不求你們原諒我。
我回來是來贖罪的，你們盡管打盡管罵，我絕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