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好好!幾年不見,長的越來越俊了哈!”
大舅媽說完,還隱晦的看了一眼茹勝利,對方微笑,看得她心裏直發毛。
“大哥大嫂,二哥,你們過來了?”
茹勝利對於這樣的目光已經淡然,打量的神情如出一轍,習慣也就成了自然。
和茹大同一樣,將禾家人的稱呼順著叫了一遍。
“這些年都沒見你回來,衣錦還鄉了這是!”
這次開口的是二舅禾米,稍稍的腦子比較靈活一點,但也是比禾穀好那麼點點。
看著穿著城裏人才穿的起的皮鞋西裝的茹勝利,禾米有些諷刺道。
當初那孩子燒的需要錢治的時候,家裏可是連下個月的糧都給賣了,就是為了籌錢給孩子買藥。
這茹果啥子情況,當年他是記得一清二楚。
看自己妹夫的臉色,這茹勝利能回來,恐怕還是有隱情的。
“二哥說笑了。”
茹勝利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從兜裏掏出煙,遞給了禾穀和禾米,兩人卻沒有接過。
“俺抽不慣這高級玩意”
禾穀敲了敲手中的煙鬥,年近五十的他麵容甚是滄桑,有三個兒子的他如今已經兒孫滿堂,看著妹子家的日還過的緊迫,他就心裏急。
但是急有什麼辦法?等孩子大了就好。
可惜男丁單薄,他想幫,也是幫不了什麼的。
頂多農忙的時候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幫把手。
看著消失多年的茹勝利穿著人魔狗樣的回來,他心裏不是沒有氣的。
以往累點也就算了,這下妹子連手都搭進去了,再下去,怕是連命都沒了。
拒絕的時候,甚至還帶著嘲諷。
茹勝利臉上帶著些許的尷尬,但也沒有惱。
他知道,家裏人,包括大嫂的娘家人,沒有指著自己鼻子罵,沒有上演全武行,已經算是給他茹勝利臉麵了。
被拒絕,也隻是平常罷了。
“你們坐著去,俺去給你們做午飯。”
茹媽看著有些尷尬的場麵,她是知道自己的兄長的態度的。
對於茹勝利,他們也不想去說什麼,過去都過去了,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跟的也是自己親,還有了出息。
“娘,我幫你!”
茹暖帶著幾個小的去砍玉米杆了,這類活比較輕鬆點。
但是茹果還是交代了她一定不能勞累,若是在後世,女人懷孕是多金貴的一件事。
也就在這個時代,女人好比那下地的牛,強壯且不能停歇。
說是兩人,大舅媽劉金花還是跟了進來。她也不避諱著茹果,直接問著茹媽:
“這勝利咋個回來了?看著都沒變樣子,老太太啥態度?”
“還能啥個態度?人能活著回來,好過老茹家凋零凋零的。
他也說當時年輕氣盛,都認了個錯。看見沒,昨天那大杠子,大同那是使勁往他身上砸,都沒吭一聲氣。”
茹媽下巴往院門口那抬了抬,示意那根木棍的大小。
“難怪哩!看這樣子是不是發家了?那你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養自己的孩子也就罷了,還把一個塞進來。
若是茹勝利有良心,這會就應該把大哥家扶持起來。
劉金花的為人也是豪爽型的。當年作為禾苗的娘家人,自己的婆婆都想拒絕過撫養那個孩子,倒是她開了口。
當時她可是有兩個兒子來著,家裏都得緊著那兩張嘴,硬是省下了些糧食給這小姑子。
要說劉金花為什麼對禾苗這麼上心,那是因為她的弟弟小時候被茹大同救過,人不能做白眼狼,她在一報還一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