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唐安眼中迸出一股殺氣,隨即又抽著臉吸一口冷氣,他摸了摸額頭的包臉色愈發不善。
“是誰?”
他撿起那隻精致的繡鞋,目光如利刃般掃過樓上樓下,終於他的眼睛定住了,定格在二樓欄杆的一角!
讓他眼珠子定住的,無非是個女人,再準確一點的話就是個漂亮的女人……
“公子……有何……指教?”
滿室皆寂,隻因為那個似黃鶯清脆而嫵媚的聲音。
順著唐安的目光看去,一個女子慵懶的坐在二樓欄杆上,眼中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叮……叮……”
突然一陣悅耳的聲音在她腳下響起,久久不歇,如同清脆的銀鈴。事實上那就是一串鈴鐺,而且就係在她的腳腕上。
“我……也就是想知道你這鞋哪買的,質量……還不錯!”
“噗……”
望春園裏響起接二連三的咳嗽聲,不知道多少口熱茶在這一瞬間被噴了出來,望春園恢複了它往日的喧鬧……
唐安矜持一笑,隨即迅速咽下即將決堤的口水,隨即低著頭看著手裏的那隻鞋,眼裏滿是欣賞和讚揚,甚至還有那麼一絲諂媚。
樓上的女子聽到唐安的話之後,眼中好奇之意更甚,唐安的套路她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意思……
“你猜……”
講道理的話,唐安下一句應該說,你猜我猜不猜。可是唐安並不想這麼說,因為他有點膽怯,有些不確定。
膽怯的原因很簡單,前世在北國的時候,他英明神武鮮有人敵。不過還就是有那麼一個女人讓他大把大把的掉頭發,揍得唐安生活不能自理,而且唐安還不敢還手,咳……最重要的是打不過……
來到大興朝之後,唐安覺得自己的心理陰影麵積剛剛減小了一部分,可是他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
“嗬嗬!”
唐安看到那女人笑魘如花,不由夾緊了雙腿。他的心理創傷還沒有修複,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他還不能從腦海裏抹去。
“冷冷見過公子!”
聊天止於嗬嗬實在是一句很不講道理的話,或許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不喜歡講道理的人。
就在唐安在想脫身之法時,那女子已經在不經意間的走到了唐安的身前。
冷冷對著唐安深施一禮,看著唐安手裏拎著的那隻繡鞋,眼中滿是玩味。
“冷……冷啥,對的,天是挺冷的,外麵的風蠻大的。很喧囂我跟你講……”
唐安有點懵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公子,奴家是說,奴家的名字叫冷冷!”
冷冷聽到唐安的話後臉色明顯一抽,隨即又咬著碎牙將自己的名字再說了一遍。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奇怪,仿佛哪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冷......冷?”
唐安一愣,似乎有些回過神來了。他思索著,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可置信。
“對,冷冷!”
冷冷點點頭,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眼中滿是玩味。她對唐安更加好奇了,唐安天然呆的樣子,讓她覺得很有意思,至少很好玩。
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商賈的銅臭之氣,也沒有文人書生的酸腐,在她繡花鞋砸中唐安的那一瞬間,她已經對唐安有些好奇了。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好奇未必是一件好事,這句話對現在的唐安來說無疑是貼切的,就因為他好欺負長著一副文雅的書生樣,然後就被冷冷關注到了,再然後頭角崢嶸......
“咳,冷冷姑娘,你看啊,我走的好好的,我興高采烈進了城,吃著饅......早點哼著曲兒,突然頭上就多了一個包,突然就被砸倒,是不是啊......”
冷靜下來之後,唐安開始一本正經起來,現在他基本可以確信眼前的這人不是當初的那妖女,所以他決定為自己討一個公道,他看著冷冷,又指了指額頭的包,眼中滿是哀怨。
“噗......”
冷冷笑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甜美。
樓上樓下,不斷有撞擊聲響起,不知有多少人被冷冷的這傾城一笑勾去了魂魄,一時之間,倒是摔碎了不少茶杯。
看到冷冷既無同情之意又無愧疚之心,唐安憤怒了,他站在那裏氣的是直哆嗦。回想這些日子,苦啊,真是苦啊!
看看最近多麼......多麼倒黴,先是他住的山神廟被雪壓倒了,然後就被柳思玉耍了,剛剛肉體又受到了創傷,還遇到這麼一個不講道理的女子,倒黴,真是倒了血黴了。